娘子说:“我想,咱们收她当徒弟吧。”
张娘子道:“怎么起这个心了?”
“你没见她做事多稳、学得多快,悟性也高,是个会动脑子的人。家里两个小厮不用说了,戳一下动一动,就是学徒,也没这么灵。阿宝那个徒弟呢,他倒是愿意多想,可他没那个悟性想不到点子上。”
“这……”
“我知道,我知道,”张百药安抚娘子说,“你是想给媛媛招了阿宝,这铺子给他们俩。你要知道,师徒之间虽讲缘份、讲尊卑,可也讲强弱。阿宝这样的,是徒弟求着师父,周姑娘这样的,怕是要师父求着徒弟啦。平庸徒弟巴结师父,厉害的徒弟,是师父巴结他。她能学成,放到哪里都能学成,眼睛里是不会盯着咱这医馆的。”
张娘子想了一想,道:“也对,我看她的行止,像是个富贵出身,至少,比咱们有钱。可是,她住三个月就要走了呀,这都一个月。拜师?怕是不行的。”
张百药道:“山野村夫都知道,过路的书生要请他吃顿好吃的,图的什么?哪怕只是领她进个门,她不接着学,没下文,咱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有,那咱们……”
“老东西!使这个心眼儿!你那小算盘收一收吧,谁又不傻。”
“那就好好待人家。嗯?”
张娘子问道:“医馆……”
“女儿女婿的。”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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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百药打定了主意要结这个善缘,这一通忙完,恰是八月十月,徒弟们都回家了。张百药就让厨下将晚饭备得丰盛一些,一家三口邀白芷一道吃饭。白芷恰也从酒楼里订了一席酒菜,送到了济世堂。
两下一打照面,张娘子先说:“姑娘帮了我们大忙,怎么还要这般破费?该我们请你的。”
白芷道:“我也学了东西嘛,算来是我占便宜的。”
张娘子趁势便问:“那要不要再学一点呢?我看你对这些个挺有灵性的。”
白芷推辞道:“技多不压身,可是,我住两个月就该走啦,自家的技艺授徒可以,外人就不合适啦。这日子长不长、短不短的,不伦不类。”
张百药截口道:“我是见材心喜,以后周姑娘用得着老朽所授的时候,能想起济世堂来,也是件美事。”
白芷本以为还要磨一阵子,张百药跪得这么痛快也是出乎她的预料。又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便敬您做先生吧。”
张百药夫妇便都开心:“好。”
媛媛一旁拍手笑道:“这下好了,你们有了一个学得快的徒弟,阿宝哥也解脱了。”将她父母又噎了一阵。
白芷在面具下鼓鼓腮,【阿宝学得慢,只是多做两年学徒伺候师父。我头上悬着把刀,敢慢吗?】
张娘子道:“好啦,今天高兴!来,入席吧,你以后要管周姑娘叫姐姐啦。”
“那您还周姑娘、周姑娘的叫?”
白芷道:“您叫我名儿就行。”
张娘子道:“这名字好听,有墨水的人才起得出来呢。”
两下互相吹捧了一阵儿,把白芷的酒席权充了拜师宴,人人心满意足,才各自回房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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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撬开一条缝儿到把墙面扒出一个门洞,白芷觉得还算满意。如果找个神医求入门,恐怕这个时候还得在门外跪着呢。她目前的要求是能学就行,何况张百药确实是安州最好的大夫之一了。安州另一个好大夫叫王百草,搁最大的生药铺子里当坐堂医,那家家大业大,白芷也挤不进门。
白芷满意,张百药就更满意了。他先教白芷认草药,之前收药材那部分认全了,还有一些是本次没进货的,白芷没见过自然认不得。白芷果然认得很快。接着教她认穴位、经脉,一教之下张百药很高兴——白芷是半点这方面的基础都没有,他张百药是启蒙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