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心死
妍淑媛死了。
撞向柱子那一刻砰地一下的重重地撞击声,仿佛一声重鼓敲在人的心脏上,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汩汩的鲜血猩红又刺眼。
那双瞪大的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戚贵妃,好似再说你会又报应的。
正殿内,所有人都静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赵淑妃冷冷出声,带着讥讽道:“贵妃才说妍淑媛祸乱宫闱,如今又闹出三皇子与珍贵人的事,贵妃现下又该如何收场呢?”
容涵身子僵硬片刻,脸色一瞬发白,哆嗦着唇,怔怔地想着妍淑媛是怎么知道的?
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努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在赵淑妃话音刚落之时,她一下跪了下去,沉声道:“妍淑媛罪无可恕,现又无故攀咬皇嗣,污蔑
皇子与宫妃清誉,即便一死,也不能洗清其罪责。又何必给什么交代!”
赵淑妃连连冷笑,看着底下的人将妍淑媛的尸身给抬了下去,眼眸一沉道:“现在可是什么都凭你们的一张嘴来给别人定罪。你说妍淑媛是无中生有,恶意攀咬,本宫倒是觉得事有蹊跷,偏偏为何就是三皇子和珍贵人,这两人任何一个都与戚贵妃关系不浅。”
她缓缓抬眸,斜睨着看向眼神越发阴鸷的戚贵妃,“贵妃你现下又当作何解释?妍淑媛一死,你当如何向平郡王府解释?又如何向天下人解释三皇子德行有失之举?”
戚贵妃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片刻,浑身都在积压着一种愤恨,她神情越发柔和,可眼底的阴毒和狠戾是掩饰不住的,就像是聚集着浓郁的怨气的厉鬼一般,眼底还仿佛掠过一道阴森的绿光。
良久之后,戚贵妃抬眸看了捻秋一眼,捻秋
会意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手,不知藏匿在何处的侍卫鱼贯而入,纷纷立在裴沨她们身后,腰间长刀露出一截寒光。
赵淑妃被此举激怒,冷喝道:“戚贵妃你现在可是要杀人灭口!”
戚贵妃淡淡扬眉,轻轻笑了一下:“淑妃想拿妍淑媛说的事来要挟本宫,问本宫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只要天下人不知本宫就不必向他们交代了,而你们只需要守口如瓶便是。”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华服上褶皱的地方,漫不经心又继续说道:“淑妃别怕,虽然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可本宫也有让活人开不了口的法子。”
赵淑妃目光冷然地盯着戚贵妃,冷嘲道:“戚樾柟你今日本想杀鸡儆猴,可惜却被妍淑媛捅破了天大的秘密,你想让本宫守口如瓶,本宫偏要让天下人知道萧继德行有失!”
说着她冲着底下的侍卫喊道:“你们三皇子竟然敢与宫妃珍贵人暗通曲款,做出苟且之事,这般无德无才怎么配为人君主!”
戚贵妃恼羞成怒,扯着赵淑妃将她推到在地,丝毫看不出从前柔弱的模样。
她微微扬起下巴,蔑视众生一般,扫视了在场所有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裴沨身上时,稍稍顿了顿才移开:“本宫本想再等等,等二皇子与谢予在西山谋反的消息传来,那时我再送你们下去陪他们。既然你这般迫不及待想要作死本宫就帮你。”
戚贵妃眼底赤红,看不见一丝清明,她冲着走下台阶,从一侍卫手里抽出长刀,两手举起长刀指在赵淑妃面前。
旁边跪着的容涵被刀光掠过,吓得身子一歪,惊恐地看着戚贵妃。
就在此时一声压抑的低笑传了出来,戚贵妃手里握着长刀,偏头看了过去,只见裴沨一手掩着自
己的嘴,从指缝中露出一阵讥笑出来。
裴沨脸色微微发白,笑意有些阴森,她定定地盯着戚贵妃,轻声道:“贵妃娘娘你杀啊!”
所有人听得这句,都以为裴沨已经疯魔了。
裴沨在怀鄞惊愕不已的目光中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她低低笑着:“贵妃娘娘费尽心机做局,害了妍淑媛的孩子还给妍淑媛栽赃上祸乱宫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