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被谢予紧紧握着,脸色更不好了。
印澧浑身冒着冷气,盯着谢予道:“我阿姐还没有嫁与你之前,你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谢予淡淡挑眉,薄唇轻启:“那夜,你都。”
话还没说完,印澧脸色沉的几欲滴出墨来,急急打断道:“好了!”
他上前,想要将容沨拉到自己身边,这次谢予却是没有阻拦。
谢予眼眸沉寂像是被什么东西点亮几分,沙哑的声音略微清冽,嘴角弯了弯:“陛下赐婚,可我谢予要十里红妆将你娶回来,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和苦楚,将来你成为谢夫人,我要加倍还给你。”
印澧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阿姐替你挡下不少劫难。”他看向容沨,一脸认真道:“阿姐真要嫁给他?”
谢予勾唇凉凉一笑,眼眸幽深越浓,这小子……
又静静道:“我与你阿姐已在岳母面前拜过天地,你若再多说,将来你与怀鄞的事,我可什么都不管了。”
印澧先是听得他们已经在裴氏面前拜过天地,脸色一变,又听得怀鄞的事,耳廓一瞬发红后,有些怅然。
他不甘心的道了一句:“阿姐出嫁从不归山走,我倒是要瞧瞧你元裔君如何十里红妆娶我阿姐。陛下圣旨,要让你择日成婚,婚期已经不过两三日的事情,若你筹备不出十里红妆,我不归山可是不会放人的。”
谢予目光微凝,承诺道:“十里红妆绝不食言。”
容沨跟着印澧就要上了马车,又回头看了谢予一眼,又是一个转身扑在了谢予怀里,她仰着头看着他,脸上笑意淡淡,什么也没说,才钻进了马车里。
谢予看着马车走远,只听身边应其道:“主子,如今别人都知陛下为你赐婚,却不知你所娶之人是谁,可要传出风声,教容王府打落牙齿和血吞?”
听得“容王府”三字,谢予目光一瞬幽深阴沉,他语气平缓却透着几分寒意:“容王府的是自有夫人亲自处理,到时候你们跟上给夫人撑腰便是。”
应其笑了,抱拳道:“属下明白。”
上不归山时,容沨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病白之色,又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印澧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听得容沨在宫里出事的消息,便问:“你之前在怀鄞宫里出事可是留下了病根?”
容沨轻轻摇头:“无事。杜太医妙手回春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只不过是身子比从前要弱上一些。”
她抬眸见印澧眉心紧皱,又道:“我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又不会爱惜自个的身子。倒是你与怀鄞的事,让我有些担心。”
“怀鄞像陛下坦诚过想要选你为驸马的意思,却是几次被陛下禁足,如今你要怎么办?”
印澧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若是怀鄞能嫁得好人家,他自然只有放手,可是他担心之后……
“阿姐安心出嫁便是,不要担心太多。”印澧道。
容沨张了张嘴,也不再多问。
等下了马车,早在山门前候着的碧花却是哭着上前抱住容沨:“还好姑娘没事,没事就好了……”
容沨轻轻拍着碧花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云宵呢?”
碧花松了手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云宵在照顾夫人。”
裴氏自从被容王爷休弃出府后,几经折腾,却是病情又重了,虽不在似从前一般整日昏睡,却是成日咳嗽,恨不得将五脏六腑揉碎一样。
裴氏靠在林妈妈身上,手里抓着绢帕捂在嘴上,白色绢帕上渗出血迹,好久平缓下来,云宵递上温水就着裴氏浅浅喝了一小口。
裴氏眼前一片青黑之色,眼睛仿佛都凹陷进去,她虚弱道:“……总归是留不住了。”
林妈妈红着眼眶道:“夫人莫要胡说。”
裴氏虚弱地笑笑:“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沨儿如今没事,我,便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