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容王府多了四位姨奶奶却是怎么都没打得起来,容王爷回府第一日便就去了寿安堂给容老夫人,看见远哥儿被乳母抱在怀里,这才生出一丝为人父的喜悦。
大晋百姓都认为抱孙不抱子,容王爷却是难得抱了一下远哥儿,沉声道:“若是当年没有轻信周氏的话,我和王妃的孩子长到今日已然能担起重任。”
容王爷将孩子交换到乳母手里,又伸手挥退了屋里的下人。
容老夫人闭着眼,手里捻动着佛串:“都是因果报应,你与周氏当年做错的事,自是要你们去赎罪,周氏已死,你又多年膝下子嗣无继,可到远哥儿终于是有了结果。”
容王爷脸色羞愧,十多年被周氏一个女子玩弄欺骗,确实是他太信温柔乡:“让母亲为我担心是儿子的过错,府上之事都侧妃打点,远哥儿养在寿安堂,母亲也能享受含孙弄怡的福了。”
容老夫人冷笑一下,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眸之中带着几分精光,她啪地一下将佛串拍在桌上:“我若是真有那个福气!你这几日又怎么会忙得都不着家。朝堂之上,又出现了何事?”
容王爷神情微微一变,眉头微皱,叹声道:“云州发大水,赈灾银已经拨了下去,灾情却是一点都没缓解,陛下为着这事已经发落了好几个大臣。元裔君在朝堂上意指赈灾银下拨途中,官员从中捞取银子,等到灾民手中亦是杯水车薪。”
容老夫人半眯着眼睛:“也不无道理,只是可怜多少百姓为此受罪。陛下又要怎么处置?”
容王爷又继续道:“元裔君求陛下再次下拨赈灾银,并严惩贪墨官员,但其中部分官员隐隐牵扯三皇子和戚家,又让二皇子亲自出面前去云州处理赈灾事宜,朝中大臣对此争吵不休……陛下似疑心大臣结党营私,参与夺嫡之事,却是将元裔君罚去慎刑司,敲打众位大臣。”
谢予被罚入慎刑司之事着实让容老夫人有些惊愕,毕竟在青州时,她便觉得此人城府深不可测又常伴陛下身边,自是有一番手段的,想来陛下这次举动已是震怒。
元裔君权倾朝野都没逃过被罚,何况是一般臣子。
“戚家和三皇子受牵连,二皇子从中得益,难免会让陛下猜忌是否有人故意陷害,况且要求查清此事的还是元裔君,陛下身边亲信一旦与任何一方走进,探听得陛下圣意,这是大忌。”
容王爷看着容老夫人言辞闪烁犹豫,忍了又忍后,终于还是开口道:“陛下喜怒无常,送沨儿入宫也不知是福是祸。母亲,我们该为容家以后打算了。”
容老夫人闻言一怔,身子也不由挺直了一些:“你这是要?”
“我容家如今看着风光,可其中艰辛又有谁知道,儿子不得不为容家以后打算,从龙有功,可保容家百年无虞,陛下对容家心有忌惮,儿子担心从前的谢家便是今日容家的下场。”
株连九族!
容老夫人惊得不小心碰掉桌上的佛串,佛珠颗颗从断了线的接口处,像四处滚着,她眼眸一沉:“你要如何?”
容王爷道:“儿子决心帮三皇子夺嫡。”
容老夫人思虑片刻,眉眼微皱:“你是容家家主,容家以后荣光都在你的手里,该如何走,你自己决定便是,母亲老了,你日后行事需万事小心。”
……
“怀鄞公主要召我进宫?”
容沨疑惑道,从戚贵妃生辰那日后,容沨便不再见过怀鄞公主,因着谢予的原因,她对自己好奇心极重,容沨不知她和谢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可谨慎起见,确实希望自己和怀鄞公主不再有什么深交。
想起怀鄞嚣张娇矜的性子,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头。
“来了一位姑姑,马车都已经在王府大门等着,老夫人说,让姑娘收拾收拾便去。”云宵也是一阵纳罕,可转念有些怀鄞公主曾经帮过姑娘解围,应该不会像戚贵妃一样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