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钱姑娘吗?怎么会和一个清倌儿在一起?”一人惊道。
“可不得了,我可是听到钱姑娘说什么‘指染表哥’,那不就是!”
“嘘!可不能乱说!”有人半信半疑道。
“什么不能乱说,这可是沈少将军的亲表妹钱姑娘亲自说……啧啧啧,世风日下,我还道沈少将军是怎么个温润如玉的武公子,却不想有这种嗜好。”
“还说肖老板当初花重金培养了青衣这个清倌儿,之后不肯让他见客,还以为是肖老板这个钱篓子转性了,没想到是青衣钓上沈少将军这条大鱼,哈哈哈哈!”
“呵——咱们听不得半点风声,沈少将军可当真是好手段,来了一出金屋藏娇……”
“可惜,可惜……被自己表妹给捅了出来……”
“我记起来了,我就说这位青衣怎么这么眼熟,之前清平宴这个青衣不知天高地厚有意为难容四姑娘,后来却弄得自己难以下台,还是沈少将军亲自为这个青衣解围。”
“那这沈少将军可是和容侯府结了亲,容侯爷若是知道能放过沈家?!”
“咦!那不是容家的两位姑娘……”
容涟侧过头,盯着身后的容沨:“四姐姐见过这青衣,那方才他要搭咱们马车时,四姐姐为何不说话?”
云宵听这无赖的话都要气乐了,五姑娘这话里的意思现在发生这些丑事都怪她们姑娘之前没有阻止四姑娘“好心”顺带搭了这清倌儿一程。
她张嘴正要反驳,却见容沨勾了勾嘴角。
“答应带他一程的可是五妹妹。”
容涟脸色一红,反口道:“可四姐姐若是和我说了他的身份,我怎么会答应!”
容沨淡淡扬眉,讥诮道:“妹妹有空怪我,不如去问问沈少将军和这清倌儿是什么关系,若是不干不净丢了侯府的脸面,容侯府可都要成了整个青州或是大晋的笑话了。”
她看着容涟暗自咬了咬牙,又道:“再说,那清倌儿一身女儿家打扮又带着帘帽,我若是能看得出,那才是奇了怪了。”
这时,钱如燕觉得四周细碎的讨论说话声如同潮水向她淹没而来,她听到“月上间清倌儿”两字后,无措地收回自己的手,发颤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
“你,是清倌儿?!”
青衣皮笑肉不笑道:“的确,他当年唯独将我放在心上过。”
钱如燕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翻涌着,反胃的恶心刺激着她的大脑,她反驳道:“一定是你受人指使来毁我表哥名声!”
青衣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说秀囊,怎么会落在我一个清倌儿手中……”
钱如燕呼吸一窒,觉得眼前的人十分腌臜令人作呕,她抬手一挥,却被人忽地一下扣住。
钱如燕发怔地看向来人,喃喃道:“表,表哥。”
沈少期脸色难看,眼中聚着阴霾,一字一句冷声道:“够了!”
钱如燕慌乱道:“不!不是我!表哥你快和他们解释,是这个人故意来陷害设计你的!”
沈少期目光似一把刀子正在凌迟青衣,青衣无畏的抬起头,双唇一张一合。
是你逼我的。
“少期当年不过是惋惜青衣你的才情,不记你身份,将你视为知己,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要如此毁我名誉。”
黑发散落在青衣两颊,显得他更加憔悴,如今他也是豁出去了,少期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视我为知己?呵……少期别忘了你是在月上间认识的青衣,你说你行的正,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沈少期镇定自若道:“肖老板的月上间又不是只做清倌儿的生意,喝酒应酬,但凡家势还算过得去的,谁应酬不会去,况且少期兼有军中要职。”
他说话清晰,周边原本想要看笑话的人都不由止住了话头,沈少将军这话说得也对,谁家里有点钱儿不想去肖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