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沨满脸怒气的走出画舫,瞪了应其一眼:“把人给我!”
应其表示无辜,明明是主子惹了你,怎么能迁怒呢?!
离了画舫,容沨冷眼斜睨着身后的青衣:“我说了我会让你再见沈少期一面,到时就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
农历二月十五,正是花朝节,姑娘家会剪了纸挂在枝头赏红,还会采了百花做成花糕。
公子小姐们亦会邀着结伴出门踏青,这一日总不会拘着什么繁文礼节,若是胆大的姑娘会向马车里好看的公子掷去香囊,若是男子则会向女子送上兰草。
踏青也本是高兴的日子,只是今日这场面叫人见了着实尴尬。
原本沈少期答应容涟踏青之日接她出去游玩,可如今到好,马车虽来了,沈少期不见人,倒是钱如燕稳稳当当的坐在里面。
容涟俏脸上堆积的笑意有些僵硬,她看着钱如燕微微推开马车隔窗,挑着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容涟道:“既然将军府特意安排来的马车,五妹妹还是不要客气。”
云宵跟着容沨上了另一辆马车后,忍不住道:“姑娘就放心五姑娘和钱姑娘坐一辆马车?”
容沨懒懒掀起眼皮,打了个哈欠:“她们将来都是要入将军府做姐妹的,若现在就闹了起来,那以后沈家后院可是日日都要搭台子唱大戏了。”
云宵咋舌,真不知道这沈少将军是怎么想的,这几日她可是见多了两个女人打擂台的戏,沈家的马车先接了钱姑娘又再来接她们五姑娘,前者为妾,后者为妻,孰轻孰重,没道理不懂啊!
容涟瞧了眼钱如燕,柔柔道:“怎么不见少将军,他答应今日踏青来接我出去游玩?”
钱如燕面色一沉,本就心中抑郁,此刻更加烦闷,尖锐道:“容五姑娘虽和我表哥结下亲事,也该知道他身兼要职,他不能来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紧追不舍,失了女儿家的矜持,上赶着总是不好的。”
容涟笑意不变,碰了碰头上亮丽的珠钗:“我既有缘与少期结下良缘,他不能应约前来,我自然是要问的。”
说着,她盈盈对上钱如燕的目光:“我年纪小,又心悦少期,爱粘着他一点,少期也是不会怪我的。”
容涟偏了偏头,见钱如燕脸上高高挂起的清高在一点点被自己的怒气消融。
“钱姑娘在我祖母寿宴那日落水后昏迷,怕是也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钱如燕眉眼微皱。
“那日可是钱夫人爱女心切求沈伯伯让少期娶了你,这才让元裔君开了金口。”
钱如燕眼神发狠:“你别想骗我。”
容涟双唇一张一合:“我怎么会骗钱姑娘……钱姑娘心悦少期多年,少期未曾有半点表示,又怎么会突然开口要你入府。”
马车里氛围凝滞得周围空气像是变得稀薄,叫钱如燕一瞬喘不过气来。
忽然马车勒住了缰绳,只听外面一阵清亮的声音:“敢问可是侯府贵姑娘的马车,小女子马车出了问题,能否帮忙载上一程?”
容涟推开马车上隔窗,只见那女子身形高挑,带着帘帽,掀起一角露出白皙干净的脸。
“无事,只是顺带帮上姑娘一把。”
女子微微福身,抬眸时对上后面马车上的容沨眼睛,又微微低下头。
容沨撑着下巴,又又地开口:“真是个好看的美人儿,也难怪当初会迷恋上,不过若是轻易舍弃,怕是会被这美女蛇反咬一口。”
云宵:“姑娘再说什么美女蛇?”
容沨摇头不语,青衣我可是把路给你铺好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临川水早已融化,暖阳之下波光粼粼,像是碎掉的鲛人泪珠。
沈少期被沈夫人强塞了一个钱如燕后,就不愿再去接容涟,晚了她们半个时辰才驾马前来。
他稳坐在马背上,一手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