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走圣蛊的代价!”
“多活几年就已经很足够了。”顾南衣开了口,她不动声色地轻轻一扯秦朗的手臂,口中平淡地道,“更何况,你作为一名俘虏,交代得太坦诚了些。我曾见过和你一样的人,他们都毫不犹豫地自尽了。”
南疆人从杂草似的乱发间盯住顾南衣的眼睛,阴森森地嘿嘿一笑,“他们要你活着,我就要他们适得其反、痛苦不堪,所以我把不渡的事情都说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你已经没救了!”
顾南衣哦了一声,并未被南疆人诅咒似的话语吓到,她偏头凝视了对方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秦朗突然道,“但我们已经找到解法了。”
“不可能!”南疆人语气激烈惊愕,他瞪大了眼睛道,“你在骗人!”
秦朗无情又冷酷地道,“怎么不可能。”
“是一支虫笛。”顾南衣笑着道,“你看,想救我的人早做好了准备。”
“虫笛?!”南疆人喃喃自语嘀嘀咕咕片刻,而后想通了什么似的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你是得有那支专门为圣蛊制作的虫笛和愿意为你吹笛的子蛊宿主,但这一切有个前提——我问你,你的蛊难道是精通驭蛊之术的大蛊师亲手为你种下的吗?”
顾南衣和秦朗合伙从南疆人口中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片段内容,这会儿又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怎知道不是呢?”
“大蛊师从不离开南疆,更不可能将圣蛊种给外人!”南疆人斩钉截铁地说,“圣蛊在二十年前
就被盗走,举族皆知,大蛊师亲自出去捉人,这还有假?”
他说完,像是要强调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似的,又重重哼了一声,道,“等你死后,我族人定会来将你体内圣蛊取出带回南疆。”
顾南衣倒是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她在心中算了算年数,便确定了宣阁死前去南疆那一趟,应当真是为了取不渡的。
或者也正是这一趟旅程令他受了重创,才突然身体虚弱、迅速死去。
但向来和她泾
渭分明的宣阁……又为什么要为做这种事?
“种蛊的是外行人,有什么后果?”秦朗问。
南疆人扫了秦朗一眼,大约真是抱着说出真相折磨他们的目的,很轻易地便回答了,“那后果就多了,任何的异常都可能是外行人种蛊不当的后果,说不定你们还没等到解蛊那一天,她突然就猝死了也说不定!”
秦朗下意识地握紧顾南衣的手,想起了去年三月时她突然便吐血不止、浑身抽痛的一幕。
蛊能救人也能杀人,宣阁种蛊时必然已经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且不论宣阁是怎么预测到顾南衣会死而提前将不渡留在她身上,也不追究不渡给顾南衣如今的身体带来多少负面的影响。
——至少不渡确实留住了她的性命,令她从新历十二年的必死之灾中逃脱,又活到了现在。
宣阁的做法是对的。
可接下来的每一步,却都那么难走。
“与其不切实际地想着解蛊,还不如在家吃好喝好等死,你总是逃不过那一日的。”南疆人带着快意下了必死无疑的定论。
顾南衣终结了思考,她抬头睨了仍在喋喋不休的南疆人一眼,问道,“为何不直接寻我合作,只要解了不渡,你们就能将它带回南疆了。”
“解不开的蛊虫才能活取出来,”南疆人冷笑,“解开后不过是一对死蛊罢了!”
顾南衣了然道,“所以你们想杀了我将不渡挖出来带走——只需带一只走吗?”
原本同南疆还算有一线合作的契机,现在看来是没有了。
即便再怎么是既得利益者,顾南衣也做不出自我了断将不渡送还南疆手中的事来。
“母蛊有母性,只要取出,自然会主动领我们去找它心爱的子蛊!”
顾南衣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