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最繁华的街道,一间茶社二楼临窗的雅间里,一位俊逸的青衣道人呷了一口清茶,看着楼下行经的军队,“虎威军、龙武军,果真名不虚传,途径闹市而不伤一人。”
“皇——”他的道童才一开口,就被青衣道长斜了一眼。
道童连忙改口,把原本下意识想叫的皇上咽了下去,“公子,他们哪有东岳军强?堂堂虎威军居然听命于一个草包美人?我看不过如此。”
这位青衣道长是东岳国的国君,真是艺高人胆大,贵为真龙天子,却敢微服游历七国。
“称赞对手,并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果虎威军和龙武军都是废物,那在战场上死在他们手里的东岳军,岂不更是废物里的废物?这是置那些为国战死的烈士于何地?要正视敌人的优点和长处。”
“奴才说错话了,谢公子指点。”
“你说纳兰娇是草包美人?要不是她是个草包,今天咱们也看不了这一场大戏!要我说,她是个草包,才刚刚好,北靖国的朝政实在是太乱了,快刀才能斩乱麻。国公爷要是顾忌名声,只能被那些玩弄权术的人牵着鼻子走,反而是现在,你信不信那董妃、太监福海、戚相心里都在后怕呢。”
“不会吧?我看纳兰娇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难道虎威军还真能弃国公府数百年清誉于不顾,陪着她瞎胡闹?就为了给她那傻子夫君做糕点,还能把北靖国的天给掀了不成?”
东岳皇帝放下茶杯,望向那道随着大军远去的白色身影,“定国公当然不会谋反,但纳兰娇这么莽撞地出手,起码让朝廷里的人看清了局势,国公府手里的筹码足够上这个牌桌。
以后北靖国的朝政不再是董妃、太监福海、戚相三分天下,而是四个人打麻将了,她替国公府莽出了一个席位。你说她在出手之前,到底有没有算好这一步?”
“不可能吧,这一环扣一环的,该是多么神机妙算的人才能把握得住啊,还能是她精心布置出来的吗?她可是七国里出了名草包美人,愚不可及。我看就是她一时兴起,性子太过骄纵,刚好错有错招吧?”
年轻的东岳皇帝,手指轻轻擦过嘴唇,“草包不一定,但美是真的美,帮我准备纸笔,我要把刚才那一幕画下来,白衣美人挥剑攻破皇宫,真是美得让人心动啊。
朕这么多年来,一心求娶她,甚至为了她把后位空悬,虽然动机不纯,看重的是她的背景,她要真能当上咱们东岳的皇后,我们几乎是等于同时和南宁、北靖两国结盟,何愁无法一统天下?偏她眼高于顶,嫌弃朕后宫佳丽三千,结果她最后嫁了个傻子?”
童子:“刚刚您还说,要正视敌人的优点呢,纳兰娇的夫君,也不能就用傻子俩字代替吧?人家好歹是战王啊,放眼七国都是当世豪杰。要不是北靖国出了内奸,和咱们勾结,泄露了军机密要,卧龙坡之战恐怕胜负难说。”
东岳国主哈哈大笑:“勾结这词用得好,我喜欢,今天要重赏你。你家主子我啊,能从一个宫女生的不受宠的、连名字都没有的皇子,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这份奸雄、枭雄。
再说咱们这叫先下手为强,要怪就怪北靖老皇帝自己做事不够谨慎,居然让董贵妃和福海看到了他写的遗诏,他要把皇位传给战王,那些人不急才怪呢。
你说他们整天拉帮结派,董妃要扶大皇子,戚相要扶二皇子,福海要扶四皇子,三方斗来斗去的,想的全都是父死子继,结果临了老皇帝来了一手兄终弟及,要把皇位传给不党不群的闻煜。
咱们不跟他们勾结,难道还真等闻煜登基?北靖战王可是一位劲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才十七岁,北靖国的失地都快被他收复完了,我真怕他打着打着,以后七国就只剩一国了。
来来来,咱们再干一件坏事,你说要是赵云浩死在安京,南宁和北靖两国会不会把狗脑子都打出来?等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