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浪费,直接下令将柴骁一众柴家首脑人物押解过来了。
早就该审讯了,陆礼自然没有意见,颔首道:“主公说得是。”
宾主二人沿着廊道往西而去,霍珩道:“云川先生于小女有救命之恩,我本早该前去致谢的,只是近日多又耽搁,无暇分.身。”
他满心感激,欲登门当面致谢,这是想询问一下陆礼可否方便。
晏蓉娘仨的情况,陆礼最清楚不过,他表示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师叔在家。
云川先生其实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那日回去后,就迷上了观赏雪景,狂风暴雪在他眼里别有趣味,这二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是出城赏雪去了。
面对这么一个放纵不羁的师叔,陆礼深觉无力。
霍珩致谢就只能等合适机会再说了。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西苑,地牢阴寒更胜室外,霍珩和陆礼也没解斗篷,直接下了去。
霍珩惦记着妻子儿女,也不废话,在上首坐下,直接命提柴骁一干人等上来。
“说吧,你们是如何与陈佩联络的。”霍珩居高临下,冷冷扔下一句。
他自然是知晓那内应大约不是柴家人,只不过,这二者是否曾有联系,很难说。
他直奔主题,先诈一诈柴家人。
“什么陈佩?!”
柴家人十分狼狈,大冷天的被关押在阴寒的牢房快三个月,即使没人动刑,那也够呛的。垂垂老矣的柴骁已经病了几场,脸色蜡黄干枯,奄奄一息。若非霍珩要回来亲审,医匠努力吊着他的命,他大概已经没了。
柴家其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衣裳褴褛,苍白憔悴,病的也有好些,咳嗽不断。霍珩皱了皱眉,令人拉远一些。
他妻弱儿女幼小,可经不起这些。
刚才说话的并非柴骁和柴平,这父子二人知道自家恐怕逃不过一个死字,垂眸木然,一声不吭。
反倒是柴骁的次子柴钧,闻言吓了一大跳,自家不是只想投奔兖州寻条生路的吗?咋还能跟陈佩扯上关系了?!
这罪名可扣大了!
“我们从未与陈佩有联络!陈佩此人,我们只闻其名,从未得见!”
柴钧大惊失色,连连分辨,不过他嘴里虽极力否认,但眼睛却控制不住瞄了父亲兄长一眼。
其实,柴钧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他就是在出奔前几天,才被父兄告知,所以,见霍珩亲自审问,其实也有些暗暗惊疑,莫不是,父兄真和陈佩有联系?
这个蠢货!!
柴骁一怒,胸口发闷,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似乎要将肺也喷出来一般,躺在地上那具干枯的躯体在大幅度抖动,柴平柴钧兄弟扑上去,“父亲,父亲!”
霍珩并没有兴趣看他们父子情深,他淡淡道:“说吧,否则,你等即便活着,也会比死更难受。”
他一贯都不是善男信女,此生最柔和的一面已给了妻儿,再无多余怜悯给予这些背叛者,一句话声音不高,却听得人毛骨悚然。
霍珩直接一挥手,下面的亲卫得令,立即出列几个,随手抓住最边上的两个,是柴骁的嫡出幼孙和嫡出曾长孙,大房的,柴平所出。
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连媳妇也未来得及娶上,被抓出来时惊惶挣扎,青白的脸上涕泪交流,“祖父父亲,救救我!”
“还有我!曾祖父,祖父,我不想死!”
“君侯!”
柴骁的咳嗽终于停下,他睁眼看了看霍珩,“君,君侯,我我们确实不认识陈佩。”
他十分虚弱,说了半句,粗喘了几口气,又道:“只是,只是君侯要问什么,我亦可事无巨细说清楚。”
他目带祈求:“请君侯放过我柴家一个孙辈,一个即可。柴家自作孽不可活,此子若得生路,必隐姓埋名,心无怨愤。”
柴骁自知柴氏脱身全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