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阿婆!期中出成绩了,你猜怎么着?”还没进门,陈松楠就挥舞着试卷喊开了。
刚好下午三点多,张红巧正睡得香着呢。听到这么一喊,直接被喊醒了,推开窗冲着院子里喊道:“嚷嚷啥呢,那么大的一个姑娘,大着喉咙像个什么样?有娘生没娘养的,教了那么多年也是白搭!”
张红巧嗓门大呀,嚷的隔壁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陈松楠也知道她这个大姨是什么德行,继续往屋里走去,装作没有听到她说话。
“什么玩意!整个就是一白眼狼!”张红巧翻了一个白眼:“要真是我闺女,刚生出来我就直接给搁粪桶里淹死算啦!这种没教养的东西,养了也是白养......”
沈建国不耐烦了:“你折腾够啦没有!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还好意思说人家,喉咙那么大,是嫌不够丢人吗?没看人家隔壁邻居都在笑你吗?”
“你这么看不起我,当初为啥要讨我做老婆?合着现在给你生了孩子伺候了老母就开始嫌弃我了,瞧上松楠这个丫头年轻鲜嫩了是吧?我变成这样是为了谁,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在哪疙瘩种地呢!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吗?”
沈建国听不下去了:“那是你亲侄女,比咱们闺女还小一轮多,你说话也积点德吧!我靠你才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我求你给我的?是你自己非要倒贴上来的!”
眼看两口子就要吵起来了,就听见院子小屋内传来的哭声:“阿婆呀——阿婆你怎么了——”
张红巧两口子一听,这情况不对呀!两口子这才想起来,前几天都没看到老婆子出门。
隔壁那几个年纪大爱凑热闹的女人,赶忙往小屋内钻。
就见松楠一个人坐在床头椅子上,拉着老太太的手,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看着令人心疼。
隔壁家的胖大婶一看,这不行啊!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和平常判若两人,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散乱着,紧闭着双眼,平时那么宝贝的松楠在旁边哭的稀里糊涂的,也不起来安慰一句。再凑近一看,哎呦我的亲娘诶!老太太全身都发青了,这得死了好几天了吧。
哎呀!这可不得了啦!
胖大婶嗓门大呀,直接就喊道:“红巧,建国,你们家二娘走了!”
听到这么一声喊,张红巧两口子皱了皱眉,炸了:“走了?怎么就死在我们院子里了?还不容易日子变好了,她倒是个享不了福的。”
老太婆命比谁都硬,克死了自个儿老公孩子还有婆家老两口,快八十了,还能一大早起床去赶集的主。上礼拜还看见小老太买了斤排骨剁的咚咚直响,馋的自家小孙孙哇哇直哭,这虽说改革开放九十年代了,可儿子没出息呀。沈建国一个人工资得养着媳妇还有儿子一家,也不是顿顿都吃的起肉的。倒是这小老太每个月拿着抚恤金带着松楠这赔钱货隔三差五的能吃上一回。
问她要吧!结果这小老太还把肉剁的更响了,眼都不抬就说:“这点肉,都不够我们松楠塞牙缝的,还留给你家那祖宗?要是端到了你家,能留给松楠一根骨头,那都是你们两口子良心发现了。我又不是那喜欢用自个儿老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你们家建国怎么说也是个小官儿,跟我个孤寡老太要肉吃,也不嫌丢人?”
把张红巧气的够呛,这话里话外的埋汰谁呢?
你说这么命硬能来事的小老太,怎么突然就走了。
等他们两口子反应过来,及拉着拖鞋走进院内,那边已经开始给老太太穿戴了。
小老太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夫有女的,只不过唯一的女儿睡觉的时候因为被子盖得太过严实被活活闷死了。后来又得到儿子战死沙场的消息,公婆一时想不开服了老鼠药走了。送走了女儿和婆家的老两口后,侄女张红巧跑过来说要认她做二娘给她养老。老太太也是怕自己走了没人送葬,对这个干女儿也是掏心掏肺的,早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