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说得心神大乱:“我一直以为他爱我的桀骜不驯,爱我和这宫中所有人不一样,我敢反抗他,那是因为我把他当做我真正的丈夫!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像仆人服从主人那样服从他!我不是他的仆人,我是他的妻子,与他同尊,所以我才总是要表明这一切!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凯瑟琳故意要突出珍的这种品质,让王后认为国王只是看重珍的这种品质,这样就能遮盖王后几乎就快要发现的真相,国王对珍是有真情的,如果让王后发现这一点,只怕珍会承受比霍华德更残酷的刑罚。
显然她的引导见效了。
“我认为西摩小姐完全被您迁怒了,国王从她身上意图获得本该从您身上获得的东西,”凯瑟琳道:“如果您能对国王展现一些您对他的需要,您对他真诚的爱,您对他的仰望和服从,他是不会从一个不识字的、把服从当做天职的侍女身上寻求的。”
凯瑟琳借着余光瞥了珍一眼,她一直瑟瑟发抖着,她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最好一直保持别说话,这样凯瑟琳就能把她救出虎口。
“你说的,你说的对,”安妮在原地转起了圈子,一会儿笑一会伤感,又夹杂着茫然:“为什么我一开始就认识错误了呢?是我不曾了解他?明明是他亲口对我说,让我不要把他当做国王,要把他当做丈夫的呀?”
“在古老的中国有个成语,叫‘相敬如宾’,意思就是夫妻对待对方仿佛客人一般,”凯瑟琳道:“看起来很颇有距离、颇为克制,可这种相互尊重才是婚姻中必不可缺少的东西,有意思的是您对待你的客人如此热情,尽全力满足他们的愿望,对待您的丈夫却肆意辱骂,从不肯听从丈夫对你的呼声。王后,您的桀骜不驯,您的突出性格使您在众多的花朵中脱颖而出,受到国王独特的瞩目,但他将您摘回去供养的时候却被刺地满手是血,那么就有违他当初采摘您的本意,您没有给他带去芬芳和慰藉,反而使他流血。”
“相信我,我被他采摘的时候也希望得到他的精心爱护和专一目光,”安妮摇摇头:“但他就这样把我放在一边,从不为我浇灌露水,修剪枝叶,让我渐渐枯萎,渐渐死去。”
“您在埋怨国王没有将自己的窗户关起来,使他依然能看见窗户外面的大花园,”凯瑟琳道:“但您也没有收敛自己身上的刺,而且您总是将国王刺出血来,作为报复。如果一直如此,这婚姻自然难以继续,因为这不是相伴,而是互相折磨。”
安妮呆呆地看着她,凯瑟琳屏住呼吸,她正准备趁热打铁,将王后彻底说服的时候,就听门口的若昂厉声道:“王后!你让这美杜莎的毒液钻入了你的思想,忘掉了你的初衷!她仅凭几句话,就动摇了你的心智了吗?你忘了你怀着怎样的仇恨,该对她们施以怎样的折磨吗?”
凯瑟琳看到安妮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很快又恢复了冰冷无情,心中只想把若昂塞进特洛伊铁马里,让他尝尝这酷刑的滋味。
“是的,是的,这三个女人里,站在我面前的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安妮笑起来:“她花言巧语,她能言善辩,她善揣人心,她擅设陷阱。”
她挑起凯瑟琳的脸庞:“你以为你拥有了比别人多一点的聪明,就可以挑衅和陷害我了吗?两次!你足足算计了我两次!要我提醒你哪两次吗?第一次,你让艾伯特演奏了俄耳浦斯之歌,让国王误以为是我在欢庆,将对玛丽的愤怒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真是一出漂亮的栽赃,漂亮的祸水东引!”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抵赖,大方承认这的确是我的手笔,至于为什么,”凯瑟琳道:“如果王后还记得您曾经用一个苹果馅饼诬陷玛丽的事情的话。‘人之做所,必将回报于自身’,这是圣经的训导,您成功地用馅饼将玛丽赶出了王宫,而我这首歌只是让国王将您赶回了寝宫而已,比起您所做的,那真是太轻了。”
“好胆量,好手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