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再历两百年之久,终于姑且算是长成了,从发簪似的大小变成三尺神兵。
彼时,三公主正好满了一千岁。
她自小受宠,四海之内,什么奇珍异宝不是任她搜罗?偏敖灼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不中意,扬言自己的本命法器必须是剑,除此以外,就算是把昆仑镇山的太虚玄光鉴送到她手上,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直到终于等来了掌珠。
三公主对这柄剑珍之爱之,用起来却绝不手软。自掌珠成形之日起,四位龙王以下,但凡是四海叫得出名字的战将,没有一个逃过她的荼毒,全被她一人一剑挑了个遍。
西海大太子原本是何等爱护妹妹的好兄长啊,那段时间,远远见着妹妹的一片衣角了都能掉头跑,可见是被折磨到了什么地步。
四海因此鸡飞狗跳了好些年头,人人闻掌珠则色变。
——而苦笑不得的是,也正是经此一事,才彻底奠定了敖灼“同辈第一人”的地位。
最后之所以能消停下来,还是西海龙王自己大义灭亲,据说是气得眉毛胡子满脸乱飞,拎着幺女的衣领一把给她丢出了龙宫,让她只管出门去作,别总祸害自己家里人。
敖灼领命。
然后转头就去祸害真君殿了……
那时的海夜叉还负责巡守西海,这么个自认消息闭塞的水族,竟也听说了西海敖灼持剑杀上昆仑山的惊人传言。
他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
毕竟三公主前前后后与人切磋了这么多次,作为西海水族,海夜叉也曾亲眼见过她手持掌珠的样子。
——剑如天火,人却比剑还要绚烂,热烈到了尽头,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都在向她汇聚,才能肆意挥洒出这样极致的红。一剑横扫而出,就要焚尽这世间的枷锁和囚笼。
海夜叉便觉得,天下之大,莫说是一座真君殿了,西海三公主又有哪里去不得?
“只可惜啊……”
河蚌正听得入神,专心致志得连呼吸都慢了,却见海夜叉突然叹了口气:“如今的掌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当初敖灼遗失命剑一事非同小可,四海敖氏都被惊动了,可无论怎么追问,她都不肯多言,只说自己是偶遇妖魔,结果不是对方的敌手,不仅落败还弄丢了掌珠。
再详细一些的,她就绝口不提了,被问得急了还要闹脾气,连西海龙王都撬不出一个字。
要不是后来的三公主在海牢里闲极无聊,也不担心海夜叉和河蚌两个闷葫芦会泄密,随口多说了些,恐怕再不会有人知道掌珠遗失的一点内情。
——是偶遇妖魔了没错,但她当时并不是孤身一人。那时,敖灼的身边还有显圣真君。
海夜叉无法想象,到底是多么强大的敌人,多么绝望的险境,才能困住这样两个人,甚至于让西海红·龙保不住自己的神剑。
那可是敖灼两千余岁的生命中,唯一一件本命法器。
——而河蚌找到了它。
幽暗剑冢,缚妖邪阵,河蚌被昔年敖灼设下的第七重封禁默认成了祭品,干涸多年的结界不停榨取着小妖,她多被困一时,体内的灵力和血气便多亏空一分。
但河蚌毫不挣扎。
她连自己为什么会被困住都不晓得,只是看见了掌珠而已,只这茫茫然的一眼,就让小妖放开了身体,乖顺地躺在剑台上,任由结界将她蚕食鲸吞。
法力微薄的小妖无法挣脱。
“我要守在这儿。”
死心眼的小妖不想挣脱。
以她的眼力,自然看不出最后一重结界勾连着地脉,虽然失去了供给灵力的人,看上去随时都要破碎了,却一直都在勉强支撑。就算有朝一日当真要破开了,敖灼也已经留下后手,届时掌珠剑气只要有丝毫泄露,她同胞三哥哥的命剑会立刻有所感应。
西海红·龙从没想过,要让河蚌这样的小妖过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