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太太的表情,还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沈宇珺咧着的嘴角,却被一句‘不行哦’强行劈散,他的脑袋瞬间耷拉了下去,许念对自己的蠢萌哈士奇二哥已经没眼看了,不愧是沈二,人如其名。“外祖母,求求您了,我是和顾二一起去的,他弓马骑射都不错,孙儿再带上一队护卫,保证不会有事的,外~祖~母~?”
“顾二?就是宁远候家的二小子吧?这小子在京中的风评可不大好,性格颇为顽劣,还常常流连于楚馆酒肆。你爹爹将你交给我照管,你可别跟着他学坏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拿什么和你爹爹交代。”老太太说着摇摇头。
“外祖母,人家顾廷烨人挺好的,又讲义气又仗义,还有一腔报国之心,那些中伤他的流言,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得呢?”沈宇珺为顾廷烨开脱道。
许念虽未参与两人的‘拉锯战’,却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二哥,还真有点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事,也许是心思纯粹吧,看问题就比较直接。
这家伙搂着老太太的一只胳膊不停摇晃,老太太也顺着他的力道摇晃,实在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了,“去也行,不过你回来以后,就乖乖去盛府上课,争取考个功名。我与盛老太太是故交,已经和她说好了,盛府请了大儒庄学究来教导他家中子弟,那庄学究可是有大智慧之人,一般人家也请不到他,希望你这块朽木也能让他雕琢成材。”
老太太揉揉沈宇珺的头,一脸慈爱。
沈宇珺一听读书就头疼,这家伙立马就要反水,表示自己明日可以不去打猎,可老太太一句话就将他将死,“瑶儿也去,你去了也好照顾你妹妹。”
沈宇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走前还不忘怒瞪许念一眼,这个妹妹一定是来讨债的。想到父亲给他的信,要是没照顾好妹妹,他就要面临父兄混合双打的悲惨局面了,“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听到外面顾二的悲愤声,许念和老太太不道德的笑了,她拉着老太太的手,“外祖母,孙女儿也要去吗?瑶儿又不需科考,在家中请个老师便好,瑶儿想要时常陪着您嘛。”
老太太慈爱的摸摸许念的头,讲起了往事,“未出阁前,我与盛家老太太是手帕交,我是忠勇侯家的嫡幼女,她是勇毅侯家的嫡长女,勇毅侯府历代都是显赫权贵。年轻时的盛老太太敢爱敢恨,落拓不羁,当年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嫁给了风华正茂的探花郎盛家二郎,成就了一段良缘。与先帝的静安皇后,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亲母,也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前些日子我去大相国寺上香,在寺里碰到她了,她身边跟着个比你大两岁的姑娘,看着很像当年的她。你身边也没个要好的手帕交,去看看,多出去玩玩,不要整天闷在家里,出阁前就要好好的享受生活,等你以后嫁人了,诸事繁多,该没有这份自在的心情了。”
“外祖母,瑶儿才不要嫁人呢?要一直陪着外祖母。”许念娇羞的低下头。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对女子的约束极多,女子在谈及嫁人这个话题上,都要像是六十年代的人谈到性是一样的,要羞怯,要回避。如若不然,人家就该怀疑你的教养了。官家女子如何能同青楼楚馆的女子一般,毫不知羞,没有礼义廉耻。
老太太揶揄的笑说道:“我家瑶儿害羞了!看来是要长成大姑娘了。”
外祖母带着两人拜访过一次盛府后,去盛府读书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车厢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碳,没有烟尘,手里还被听雪塞了个小巧精致的暖炉,许念一直在习武,再加上这方世界有些许灵气,《九息决》会自动运转,她根本就不畏寒,即使在这数九寒天,她便是只着夏衣,也丝毫不惧。
可有种冷,是你外祖母觉得你冷。所以,许念就穿着暖融融的,披着一条白狐狸毛斗篷出门了。
“怎么突然停了?”
“奴婢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