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苏公公,”绣香起身,又朝苏伟福了一揖。
苏伟摆了摆手,也没再多耽误,从小英子手上接过帽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平安面馆。
“妹子,”壮汉见人走远,掀帘子进了后厨,“你这样在八爷府帮恩公办事,会不会有危险啊?”
绣香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壮汉窘迫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绣香跟前道,“要是有危险,咱们就不干了。你侄子能读成什么样就算什么样。你别因为你嫂子的几句酸话,把自己搭进去。”
绣香摇了摇头,将桌上的珊瑚手串又戴回腕子上,手指轻轻在珠子上划过,“哥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若不是苏公公,我和小主早就是一抔黄土了……”
八爷府
刘鹤为八阿哥诊完脉,又开了张新方子给小荣子。
八阿哥靠坐在软榻上,见刘鹤低垂着头,便冷下嗓音道,“爷的身子一直没有好转,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刘鹤身子一僵,慌忙跪下道,“贝勒爷恕罪,实在是此药太过霸道。药性解去容易,可贝勒爷的身子想要调养好,恐怕需要积年累月的——”
“混账!”八阿哥一手扫落药碗,目眦欲裂,“积年累月?你的积年累月是不是要本贝勒爷跟你耗上一辈子!”
“奴才不敢,”刘鹤连连叩首,“奴才学识浅薄,对此药毒疏于了解。好在奴才有两位老师在太医院任职,不如奴才——”
“不行,”八阿哥厉声打断刘鹤的话,“若是能召太医,我还用你作甚?爷的病,决不能透漏半分!”
“奴才明白,”刘鹤眼珠一动,“不如这样,奴才假托其他病人前往太医院问诊,绝不叫人怀疑到贝勒爷身上。”
八阿哥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转头吩咐小荣子道,“去找个底子干净的,把剩下的药粉用了。太医院的人都是人精,决不能马虎大意。”
“是,”小荣子俯身领命,送刘鹤出了正堂。
雍亲王府
穿了一身官服的丁芪被领到东小院,四阿哥靠在软榻上,神情慵懒。
“微臣拜见王爷,”丁芪将药箱放下,给四阿哥行了个规规矩矩的臣子之礼。
四阿哥弯起唇角笑了笑,将手中的古册放到一边,“本王都听苏培盛他们说了,你在太医院干的还不错,本王当初也是没有看错人。”
“王爷谬赞了,”丁芪拱了拱手,“微臣能有今天,多亏王爷提拔。无论微臣以后前程如何,微臣都不会忘记雍亲王府的恩情。”
四阿哥点了点头,坐正身子,将手腕放在茶桌上,“给爷把把脉,上次重病后,爷总是觉得疲累。”
“是,”丁芪连忙打开药箱,拿出腕枕,将四阿哥的手放在上头,细细地问起脉来。
一炷香后,丁芪俯下身子,“王爷大病一场,伤了些元气,还需进补一段时日。微臣再为王爷开几道药膳,所谓药补不如食补,从根子上补养,才好彻底祛除病气。”
四阿哥微微点头,看着丁芪拿出纸笔开药方,兀自踌躇了片刻开口道,“本王还有一事想问问你,这男子若是伤了子孙根,可有办法恢复?”
丁芪微微一愣,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又慌忙垂下脑袋道,“回禀王爷,这能否恢复得具体看伤情如何,伤了多久,如何伤的。”
四阿哥抿了抿唇,眉头轻轻蹙起,“是自小伤的,就像太监们那种,但没有那么彻底,后来又长出些许,只是不比正常男子的能力。”
“这个,”丁芪略一思索,“若是自小伤的,怕就很难恢复了。而且,天长日久,人的身体已然阴阳平衡,若是妄自蓄阳,破了平衡,恐损寿数。”
“竟是这样……”四阿哥沉吟了片刻,又抬起头冲丁芪道,“今儿的事儿,只是本王随口一问,勿要向旁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