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割下来的那部分就是银古背后的那条蛇。啊,没有别的意思,用来当代步工具很好用哦。”时深指了一下一直盘旋在银古头顶的衔尾蛇,她对五条悟眨眼笑。
“噗哈。”五条悟被时深突如其来的活跃气氛给逗笑了。可爱,心里满满地被这两个字给占满了。越发想要想起那些被迷雾遮住的记忆了。
“让我把酒喝了,我就把时间线给改了。”时深讨价还价。
“不喝,不改也行。”五条悟抱着时深不撒手,“就算想不起来,我还是很喜欢你。”
“明明想不起来?”
“就算是想不起来。”
“那就不要想起来了。”时深哦了一声,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略过这个话题。还是不可能还的,还了之后她怕他把持不住。
“诶——”一米九的大个子拖长了声音,竟然比小孩子还要幼稚。
时深不知道五条悟有没有发现,当他怀着一种被玩|弄的愤怒,怒气冲冲地追赶到这个世界之后,在视线触及她之后便陡然一转。
“你只是被我迷惑了。”时深眯眼笑,月牙出现在莹白的脸上,她逐渐变得活泼起来。她的手轻轻贴住他的侧脸。
“有哪家做坏事的妖精会承认自己是在迷惑人的。”在时深想要抽手离开时,五条悟按住时深的手继续贴在自己的脸庞上,他的掌心贴合着比自己体温低上不少的温度,竟然觉得有股炽热的温度从她的指尖蔓延到相触的肌肤上。
“你实话告诉他,不回来这里休养就会死,不就好了吗?”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银古无语地露出了一双丧丧的死鱼眼。
银古:我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既然被他追上,那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银古偏头示意旁边站着的一圈虫,时深还没有接过酒盏,像是将整座森林的绿色浓缩在一起的深绿色酒盏,里面金色的光酒泛着涟漪,“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
“什么叫做不回到这里休养,你就会死?”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转头凝视时深的眼神,没有什么表情的娃娃脸此刻带来了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时深很想看着那双让她念念不忘的蓝眼睛回答,但是她终究还是垂下了眼睛,不敢看那双第一眼就让她心动的蓝眼睛。
“我羽化的速度太快了,缺少了积蓄力量的环节。我本该像蝉一样褪去旧蝉衣,变成新的我,但是光是支撑我完成内部的更新迭代就花费了大半的力量——我现在已经没有力量用来脱壳了。”
“就像是蝴蝶幼虫不从茧里爬出来就会在茧里面憋死,是吗?”五条悟换了一个比喻,手上捏着时深软软的指尖,“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不仅骗了我,还欺骗了整个世界。”食指在她的手背上打着圈,好像对着那一小块皮肤恋恋不舍。
“按照原本时间充裕的羽化进程,我会把所有的孩子吃掉,积蓄足够多的力量等待羽化。可是……”时深想到小乌鸦用书的力量直接把羽化进度拉满,猝不及防的,时深就羽化了,甚至一度让时之虫的本能占据上风,差点真的把孩子给啃了。
是的,时深早就准备在控制不住自己前就先跑到光脉,再和光脉贷款先借用一部分力量让自己羽化完成。然后自己去当个十几二十年的山主还债。鉴于她上一次也是用当山主还债这个理由来换银古,可以说,她用一份的钱抵了两份的债,再没有比她更机灵的时之虫了。
“小乌鸦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时深苦恼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水晶球,黑发的孩子睡得香甜,让人不忍心打扰到他。
“嗯?小乌鸦说你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完成羽化,加上我也猜到你很有可能会噬亲,而小深你不会选择吃掉孩子,只会在期限来临前和我离开。”然而事实是,时深提前羽化了,身上残存的力量不足以支撑进行最后一步的脱壳。
“有点不对劲,小乌鸦不会做出危害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