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便碰了一鼻子灰。
“娘,我现在无心考虑这些”,姜鱼林皱眉。
二太太以为他是害羞,本想规劝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姜鱼林看着他娘的眼睛,认真回道:“我现在一心科举,不想分心,若只是成婚,不如等我金榜题名之后再谈。”
姜白氏想着“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也是一桩美事,榜下捉婿的事例也不少见,届时讨的媳妇也必不是她们县里这些姑娘家能比的,如此便释然了。
“好好好,儿子你专心科举,娘一定不干涉你。”
姜鱼林欣慰道:“有母如此,是儿之幸事。”
她儿子难得夸她,姜二太太当即飘了,亲自去厨房切了果盘送来,果盘下还压了张红纸条。
上书“吾家有儿初长成,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姜鱼林“……”
他娘偷换概念,原话是“吾家有女初长成”,这明明是说女孩的。
前年大旱,今年却是个丰收年,这时候,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有地有粮食,姜家的新粮没问题,可有批陈粮再卖不出去就要发霉,臭了。
俩人跑了几趟县上酿酒的厂子,想着低价处理了也成,没曾想那家酒厂也是个地主开的,都是用自己家的粮食酿酒,不收粮食。
他们姜家并没有酿酒技术,想着这批粮食要砸手上,姜海姜河就心疼。也不是那几十两银子的问题,而是经历过旱灾之后再也见不得浪费的情景。
饭桌上,姜大爷和姜二爷还提起这陈粮的问题,教导孩子们要节约,瞧着桌上的几个大人心情都不大好,赵平安还插了句嘴。
“我听说粮食可以用来酿酒,咱们倒是可以试试。”
姜大爷摇摇头:“这酒没这么容易酿,都是有配方的再说了,,酒厂都有固定的粮食来源,我跟你二叔都去了。”
赵平安也不觉得失望,接着说道:“那不如做成糖。”
做酒的法子以后他可以实验实验,现在却来不及,还是做成糖合适些。
“粮食怎么能制糖?”
他们只当是孩子异想天开说出的话。
“再说了,糖多金贵,家常吃的都是甘蔗榨的,还要从南边运过来,产量少的很,也就是咱们家孩子多才买的多些。”
姜二爷摇摇头,几个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糖在这时候可是个珍贵物品。
再说了,就是能制糖,这手艺也不是随便就能往外传的。
赵平安知道,甘蔗一般都是生长在热带或者是亚热带地区,他们这顶多能算个温带气候,甘蔗是种不了的,就算种的出来,冬夏温差不大,甜度根本不够,谈何制糖。
种植甘蔗对土壤的肥力,水源是否充足,光照是否足够都有限制,尤其是阳光,也只有在南方那种燥热的环境下才能长成。
不仅如此,甘蔗十分伤地,没错,就是伤地,如果说种小麦耗一分养分,那甘蔗就是三分,最坑的是这玩意儿的生长周期特别长。
近些年南方的甘蔗种植的数量虽然比往年多些,可也多不了太多。
人都快吃不起饭了,还想着吃糖?所以糖价依然高居榜首。
赵平安有些兴奋,好家伙,这时候麦芽糖竟然还没普及,也就是说他发财的机会来了。
糖要怎么制?别人不知道,但这题他会啊!
他可太会了。
小时候他就爱吃麦芽糖,那会儿一到上学放学的时间了,卖糖的老爷爷就支着自行车拿个盆在学校门口守着,盆里装着大半盆的麦芽糖。
色泽赤黄,黏黏糊糊,味道甘甜,还带着股麦香味儿,提前说好要几毛钱的,老爷子就拿两只小棍子这么一搅……
小的时候没钱,只能偶尔吃一次,后来大了手上有钱了,也没有老爷爷卖了,想想真是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