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那门亲事,又将政儿送入国子监学习,就是想着让贾家能够顺利从军中脱身,只可惜……”
贾代善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可贾史氏心中明白,可惜贾政考了十几年,也考不中个秀才。而贾瑚和贾珠、贾琏三人年纪又尚幼,还不能顶立家门,还要贾代善这个老人苦苦支撑,为荣国府撑着脸面。
“我明日便上书告老还乡,只求当今看在贾家几代人,俱都兢兢业业的份儿上,给赦儿的爵位莫要消减的太多了。”
贾代善话音一落,贾史氏就瘫倒在炕上,眼泪刷拉拉落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你哭什么,我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能让我消消停停的,过几年安生日子?”贾代善看在老妻,心底也是一阵酸涩,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道,“世事都是福祸相依的,虽则我退下来了,可咱们元姐儿倒是得了娘娘的青眼,说是想留她在宫中做大公主的伴读,日后未必不能有个好前程的。”
“咱们俩老啦,就把事情都交给小辈们去做,待在家里逗逗孩子不好么。过上几年,咱们的瑚哥儿和珠哥儿也该娶妻生子了,大重孙子白白胖胖的抱到你身边来,难道不好?”
贾史氏虽然心里难受,可也知道事已至此,贾代善借此急流勇退才是正理,也只得接受了。夫妻俩既已说定,第二日早朝,贾代善果真上了折子,请求告老还乡,随便为贾赦请立爵位。
此举说不上举朝皆惊,也甚是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特别是素来同气连枝的宁国府、王家和史家,都不明白为何贾代善突然由此举动。
不过司徒曜倒是高兴,假意挽留了几次后,见贾代善执意请辞,这才抹着眼泪同意了。但还是为贾代善,加封了太子太保的职位,留他在京中养老,顺便赏下了许多金银珠宝,给足了贾代善面子。
至于贾赦的爵位,司徒曜并不放在心上,一个空头爵爷能起什么作用,遂朗声道:“当年先帝选了恩侯做朕的伴读,连字都是先帝亲自取的,朕自然不能违逆了先帝的意思,便袭了荣恩侯的爵吧。”
“臣叩谢陛下圣恩。”贾代善跪在大殿之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心中安慰了几分。他庆幸当今重情重义,不是个卸磨杀驴的性子,没有把自家的爵位一撸到底,反而只是降一等就让贾赦袭了爵。
投桃报李,在四王八公其他几家来询问时,贾代善绝口不提真正的原因,只一口咬定是旧疾复发,无力胜任云云。且为司徒曜说了许多好话,劝说着自己的那些老兄弟,趁早卸了军权,也为子孙后代留些恩泽情谊。
其中几人,倒是真的被贾代善说动了心思,盘算着如今推子孙后代上位的利处。但也有几家,仗着自己手中的军功爵位,素日里很是耀武扬威,若是一朝退下,恐怕接受不了那个落差,故此颇为犹豫。
就在这时候,谢氏下了懿旨,命荣国府贾氏元春,为大公主司徒雅的伴读,随侍左右。而司徒曜也大手一挥,给了贾政一个五品礼部员外郎的官职,省了贾政的苦读。
贾家的荣耀,晃花了一群人的眼,后续有几家也跟风而动,司徒曜也不小气,俱都给足了大家面子。这样温水煮青蛙之下,司徒曜不声不响的就把大干国内的军权,收拢了个七七八八,又借口指婚赐婚,打乱了好几家的联姻部署。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当初四王八公的利益团体,就被司徒曜分散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这几年,司徒曜也很是提拔了些新的将领,其中能力出众者不乏其人,倒是无需担心军中无人可用。
司徒曜这次雷霆出击后,朝廷之上的老臣们,便不敢再轻视这个总是满脸笑意的皇帝。
朝堂平静下来,司徒曜顿觉省心了许多,借此机会,他宣布了秦可卿的身份,将她计在了皇家玉牒之上。连同秦可卿的生母,都封了个嫔位,骨殖移入了妃陵之中。
谢氏怜惜秦可卿的身世,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