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轻声道:“这是阿圆嘱托我给你做的,她现在有些不大方便。”
“她怎么了?”齐渊眉头紧锁,从没有过的惴惴不安的感觉冒了出来。
程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才敢小声道:“今日阿圆去御前送吃食,本来应该由御前的人送进去,但是恰好碰见皇上发脾气便被推了进去挡火气。回来之后,余司膳就派人来找阿圆,说她走了之后,皇上发了好大的火,发落了御前的人,便想问问她事情因果。”
她顿了顿,眼睛都红了:“阿圆被打了板子跪了一个多时辰,如今在屋里养伤呢。”
齐渊垂着的手紧紧握起,神色冷峻:“皇上发落人与她何干?”
程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小声道:“余司膳最是嫉恨相貌好的宫女,阿圆生的好看,就算是没有错处,那在她眼中也是有错处的!她见了自然是要磋磨一番的。”
齐渊额角青筋爆出,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程寻看着他那双透着寒光的眸子不禁往门后缩了一缩:“你快些回去罢,若是被余司膳抓住了,你的小命可就留不住了!”
齐渊从门缝往里张望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照顾好她。”
说罢,转身回了养心殿。
“皇上您……”魏全看见了齐渊的身影忙上前去迎:“您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齐渊眸子清冷,面上满是怒意:“你跟朕进来,其他人都给朕滚出去!”
屋内侍奉打扫的宫人一听见皇上发了火,低着头退了出来,生怕慢一步就惹了皇上不高兴。
魏全看着皇上铁青的脸色,心中直打鼓:莫不是阿圆姑娘惹皇上生气了?
齐渊束手而立,垂眸思索着什么。
魏全低头看着脚尖儿,心中忐忑不定,一句话都不敢说。
“平日里啰嗦的跟说书的似的,怎么不说话了?”齐渊淡淡开口,幽幽地注视着他。
“奴才、奴才这不是怕扰了皇上想事么?”魏全心中了然,便小心地试探着问问:“皇上为何发这么大火啊?”
齐渊脑海中想着挨了板子还要跪上一个多时辰的阿圆,微微眯了眯眸子:“你可知道尚食局有个姓余的司膳?”
魏全飞快地转着脑子:“好像是有一位姓余的女官,父亲是个小官,听说是被庶母送进了宫,让庶妹抢了亲事,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齐渊冷笑:“你觉着可怜那你就代她受了罢!”
魏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可怜、不可怜……”他抬头觑着齐渊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不知她如何冒犯了皇上?”
“她倒是没冒犯朕。”殿内烛火一明一暗,映得他冰冷的双眸多了一丝阴鸷。
齐渊轻启薄唇,眸光渐深:“只是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
“那皇上您的意思是……让她不知不觉消失?”魏全轻声道。
齐渊轻笑,就连嘴边的弧度都带了一丝狠绝:“明日让她做碗红枣羹呈上来。”
“喏。”
魏全退了出去,齐渊看着烛火,嘴角噙笑:无缘无故被罚的滋味,你也应该尝尝了……
魏全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看向自己的徒弟苏茂邦:“今儿尚食局发生什么事没有?”
苏茂邦想了想,小声道:“听说是罚了个小宫女。”
“罚了个小宫女?!”魏全一惊,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茂邦见师父瞪圆了眼睛开口解释道:“这事闹得挺大,听说崔掌膳去求情被拒之门外,最后还是尚仪局的姚尚仪出面,这事才算完。”他同情挨罚的小宫女,想起了自己刚进宫时的遭遇叹了口气:“也不知那宫女犯了什么错,竟就要下狠手折磨死她!”
“下狠手?折磨死?”魏全的脸瞬间就白了。
“是啊,听说是打了板子又罚跪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