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贺岳吃了一惊,见抬着软轿的宫人跪下,也连忙想从下面下来。
凌天见他行动不变,正要伸手去扶,另一只手比他更快,刚刚升级为皇上近侍的多福公公笑眯眯地,“贺小将军小心。”
“舅舅。”颂儿惊喜地叫了一声,扑进了那道明黄身影怀里。
慕容白牵着小团子,暗暗递给多福一个赞赏的眼神,转头看向贺岳的时候,又一本正经起来,“免礼罢。”
尽管这样,贺岳还是不敢逾越,在多福公公的帮助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起身之后又低声道谢,“多谢公公。”
“贺小将军客气了。”
贺岳之后中毒之后消瘦了不少,脸颊清俊而苍白,宽大的武将官服套在身上,似乎能看到宽大的肩胛骨。不过他的背脊始终挺得笔直,行动间也有着属于武将的利落和凝练。
这样一个男人,大半年都跟凌□□夕相处,并肩作战,似乎还对他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慕容白批奏折的时候突然想到,心思一下子就乱了。最后还是多福提醒了他,恰好赶在两人说话之前前来阻拦。
慕容白偷偷瞥了眼凌天,见他也在盯着贺岳瞧,心里的小鼓不免敲了起来,挤出一抹笑容道,“贺将军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府吧。免得让将士们看见,还以为朕不给你休息,压榨病患呢。”
“……皇上说的是。”贺岳迟疑了一下,低头应是。
若是他再感觉不到皇上身上的敌意,他就枉为武将了!
他下意识转向凌天,只是凌天没有并看他,他的注意早被皇上引走了,两人凑在一处小声交流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放松且自然,亲昵的氛围淡淡萦绕在两人中间……
贺岳垂下眼睫,只觉得嘴里发苦:他出现得太晚了,先与凌天遇见的不是他,而是皇上!
皇上连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都与凌天分享了,他还在幻想什么呢?
望着那两大一小离开的背影,多福公公别有深意地说,“贺小将军别怪奴才多嘴,幻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事物,终将害人害己……”
贺岳挺直背脊,沉默着没有吭声。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武将骨子里的骄傲还是不允许他对一个阉人示弱……
发现多福重新跟上来,慕容白趁着那一大一小逗弄道旁的花草和蝴蝶时,悄悄对多福使了个眼色,“干什么去了?”
主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多福忍着笑,如实道,“奴才跟贺小将军闲聊了几句,提醒他不要觊觎自己要不起的事物。”
“胡闹!”慕容白皱眉,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轻咳一声,“一会儿回去了,到朕的私库里挑块儿好玉吧。”干得好!
多福一喜,“谢皇上赏赐。”
“什么赏赐?”慕容白瞪了他一眼,“低调点儿,别让凌天知道——”
“什么不让我知道?”凌天已经牵着颂儿走过来了。
“舅舅,您跟多福公公说什么悄悄话呢,颂儿也想听!”小团子爪子里捏着朵小黄花,一脸跃跃欲试。
凌天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某人,就看他要怎么圆场。
“我…我在说……”慕容白眼神移到小团子,突然灵光一闪,“颂儿年纪也不小了,王府的启蒙夫子学问有限,该给他换个老师了。我这不是怕你反对吗,所以想先找了再说……”
凌天为了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确实反对过压榨小团子。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凌天摸了摸小团子圆乎乎的小脑袋,“颂儿明年就六岁了,确实该学起来。”
小团子闻言,精神奕奕的双眸一下子就焉了,“哦。”
早知道过来会听到这个回答,他多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