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人到底还是坚守住了内心,顶住了银钱的诱惑,坚定的往风老头的药园子走去,虽然心头不免感觉可惜,可他还是不住的说服自己:这熟人推荐才能卖上价,只要风师叔用着好,推荐一下,比自己送上门有档次的多,也能免了讨价还价的尴尬。
都说谎话说一百遍自己都能信以为真,更不用说这本就说到通的道理了,反正等着明道人到了风老头那儿的时候,看到风老头的感觉那已经褪去了送香换药材的基本初衷,瞧着老头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个客户一样热情。
“新制的香?你们青壶观也开始玩这个了?”
风老头接过香的第一时间就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将明道人直接给顶了个无语,什么叫玩?这是玩?要真是这么容易,怎么不见您自己玩?这是银子,是关系传承的手艺。
明道人心里在吐槽,可这话他却没法子说出口,因为就这么一点子肚子里嘀咕的功夫,人风老头已经取了一支香点上了,点上了不算,还一边嗅着香味,一边开始往外冒一个个香料的名字:
“这松香味有些淡,檀香也有些可有可无,倒是丁香,菊花,薄荷味较多些,藿香几近于无,沉香比例也不高,你小子可以啊,这明明是个大杂烩,愣是合出这样清爽的味道来。成本不高吧,倒是难得的好方子。”
明道人瞬间有些不想说话了,这都是什么人啊,刚才还吐槽他说自己玩呢,合着还真是玩笑了,人家用鼻子那么一嗅就能嗅出个大概配方来,可见功力有多深,自己这样的在他面前还真是不能看。
“师叔,您这本事,往日可没见用过?既然您这都懂,怎么不见你制香?”
虽说这药园子日常挣钱也不少,可这世上有人会嫌钱少?不能吧,既然不能,这么一条能攒钱的路子,老头咋就这么容易放过?
风老头听着这话,挑了挑眉,先是叹了口气,说到:
“我不是你们,既没香客上门可卖,又没铺子的。就是做了也只能转给别人,那能有几个钱?再一个寻常的方子,外头人就是收也是收老制香人家的货,我卖给谁?新研制香方的话,那本钱可不小,我出不起。”
随后又没好气的指了指外头,说到:
“即使真的研制出来了,我这才几个人?还要顾着这么一大片的园子,这么多的药材,还能剩下多少心力玩这个?再说,就是有这功夫,你自己制香了知道,这合香配料有多繁琐?光是一个研磨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剩下的成型晾晒又要多少时间?我这老眼昏花的,撑得住?别折腾了半天,钱没挣上多少,人先累到了,不划算啊。”
咦,要这么说也是啊,他家那青壶观能干,那是因为除了还不能当个正常孩子使唤的狼孩,光是能帮忙的孩子就有三个,靠着他们就能将琐事儿都给接过去了,还有个师弟能做不小的臂助,而这风师叔这里……除了他自己,就一老一小两个,还真是人力不足的很。
想到人力不足,明道人难得的对自己又多了个狼孩,将来能多个人手感到了欣慰。嗯,当然,欣慰是以后的事儿,如今还是受苦的阶段,想先苦后甜什么的,有的等了。想到这些,明道人忍不住转头和风老头开始吐槽起了狼孩的事儿,唉,那种不正常的孩子养着,那真是太难了。什么都要从头教不说,还要小心掩饰情绪,生怕刺激到敏感的孩子,害得他日常在道观里,连着稍微低落点的情绪都不敢有,实在是拘束。
“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养了这么些日子了,还是不习惯上桌吃饭,不过好歹是能用上勺子了,也知道穿衣裳了,总算多了点样子,只是这鞋还是不喜欢穿,总赤着脚走路,看着不像样的很,我都不敢让他出门……”
明道人扯出来的这个话头,人风老头那是相当的感兴趣,早就听说青壶观有了这么一个,只是没空去道观细看罢了,如今有人送上门来说起,他立马精神抖擞的和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