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斗笠,提着一个包裹和一个篮子入客栈投宿。
华音身形高挑,还做男装打扮,看着像个身形单薄的青年,但背脊挺直,又给她增添分精神气。
客栈门被推开,大堂内避雨的客人都抬头朝门口望去。
多道目光投来,华音把斗笠压更低些,走到柜台,用少年的音问:“掌柜,一间房。”
掌柜见有客,笑眯眯抬头道:“今日客多,只余上房,或是大通铺,大通铺一宿五钱银子。”
华音微微蹙眉,五钱银子的大通铺?
就是没有记忆,没有投过栈,华音也道价钱极高。
“一间上房。”
掌柜笑意更盛:“上房,一宿三两银子。”
……果然是黑店。
但明着黑也总比暗着黑的好。
华音取三两余的银子放到桌面上:“一间上房,再准备一桶热水。”
掌柜问:“不用吃食?”
华音抬眸看眼掌柜:“不用。”
掌柜看见青年的模样,肤『色』偏黑,眉粗眼大,鼻头上还有一块黑『色』的大痦子,长有些磕碜。
掌柜约莫道青年警惕的是么,笑着解释道:“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虽然一个馒头二十文钱,但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华音:……
好家伙,外边一个馒头两文钱,里倒好,直接翻十翻。
华音还是摇头:“一间上房就好。”
许是华音的大手笔,大堂有不少目光打量着身心削瘦青年。
华音随着一个小童上二楼,入客房。
所谓上房,除干净外真看不来哪里值三两银子。
华音入屋中,把房门关上才把身上的蓑衣与斗笠脱下,擦去发尾的水渍,把篮子中的小金银给抱来。
小家伙刚到新的方,有些害怕,脚一沾,就飞快跑入床底下躲来。
华音取小鱼干放到床底外边,朝着床底唤“小金银”,小金银谨慎从床底冒小脑袋,趴在床底,睁着大眼睛朝着周遭打量一圈,才慢慢的从床底走来,停在小鱼干面开始撕咬来。
华音给它多扔条小鱼干,然『摸』『摸』它的小脑袋。
相依为命逃亡的些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就只有个小家伙陪着自己,华音也不觉孤单寂寞。
小家伙一开始有些不适应,面也慢慢适应。
就好像华音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认为自己在裴府锦衣玉食惯,必然不会习惯疲劳奔波的,可却是乎意料的适应。
虽然奔波,但却比在裴府时胆战心惊要安定许多。
窗外雨稀里哗啦的,像是倾盆倒下的一样。
忽然,在雨中隐约掺杂别的么音,华音撸着小金银的手略微一顿,竖耳去听响。
是马蹄。
不止一匹马,而是三匹马的音。
华音走到窗户边,推开一条小缝,往下边望去。
客栈外昏暗,但隐约有些许烛光从大堂窗户中透去,高挂着的灯笼被雨水打忽暗忽明。
马蹄越发的明显,须臾过,华音的视野中现三个骑着马,身穿着蓑衣的男人。
蓑衣之下,男人似乎穿着暗『色』的衣服,腰间还配着刀……
华音目光落在那佩刀,面『色』陡然一变,心中一骇,立即退步,免被他们发现有人暗中打探。
怎么追到来!?
那刀分明就是锦衣卫的佩刀,她在裴府见过飞卫配带。
华音逃跑的念头一便立刻消。
现在个时候逃走,恐会引怀疑,况且以现在种雨势,又在荒郊野外赶马车,易事。
现在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不一会,十岁小童送来热水。
华音扔颗小银豆子给他,用少年问:“楼下刚来的人,是干嘛的?”
小童笑咧嘴,把银豆子塞入怀中,应道:“他们一进来就拿一张人像问掌柜可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