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也把她熬得有些精疲力竭。
整个人走路都打幌,要不是有一口气撑着,只怕早就倒下了。
永瑄心疼静容,过来看她的时候,给她偷偷塞了几块肉干,静容已经吃了几天的白粥了,一天三顿,除了白粥再没有别的,看见肉干就跟看见亲人一样,哪怕这肉干干涩难嚼,她也泡着水硬吃了下去。
永瑄在边上看着也难受,小声道:“额娘何必这样实诚,我看着其他宫的娘娘也偷偷吃旁的东西。”
静容摇了摇头:“我是皇后,自与旁人不同,这宫里一食一餐都有人看着,我若是徇私,不出三日,上下就都知道了,哪怕我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还有你们兄妹要顾忌,如何敢如此肆无忌惮。”
永瑄听着这话,只觉得眼眶发酸,额娘就是给他们操的心太多了,这才会瞻前顾后,小心谨慎到了极致。
他轻咳一声,压下了喉间的酸胀,垂眸道:“那日后儿臣从外面带些吃食进来给额娘,额娘千万不能饿着。”
静容笑了笑,拍了拍她好大儿的脑门,自打永瑄长大以后,他们母子这样亲近的时候也少了。
“好,额娘知道你记挂着额娘,额娘也记挂你呢,你看看,这才忙了几天,你看着都瘦了一圈。”
永瑄抬起头,看向静容:“儿臣为父皇分忧,本就是本分,而且也没瘦多少,只是结实了些。”
静容又笑了,永瑄如今已经脱离了之前少年的青涩,整个人看着坚毅了许多,已经是个大人了呢。
“好,如此额娘也就放心了。”
母子温情过后,又议论起了乾隆这次的状态,可能是真的悲难自抑,乾隆这次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这好几天都没回过神来,每日不是在太后灵前祭酒,就是把自己关在养心殿不见人。
永瑄很担心乾隆的身体,真的怕他撑不住,不过静容倒是没有这么担心,乾隆可是活了八十八岁的人啊,哪有这么快就倒下。
等终于熬到二十七日之后,太后的灵柩也移到了静安庄,静容以为终于能松口气的时候,乾隆又闹了幺蛾子。
按理来说天子服丧以日代年,乾隆服丧二十七日之后,就可以除服了,但是乾隆不,二十七日之后,还是不食荤腥,不着绸缎,每日只埋头处理朝政。
看着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其实在太后葬礼上,乾隆已经又哭晕过去一回了,那次汪毅就说了,皇上这次悲痛过度,有些伤了根本,日后要好好养着。
但是乾隆现在这么弄,完全就是不好好养的意思。
朝臣们被他吓坏了,日日都到养心殿前跪求皇上保重身体。
跪了几天之后,乾隆终于见人了,最后在一帮大臣和皇子的哭求之下,乾隆终于除了服,开始食荤腥。
永瑄这次也一同在养心殿前跪了好几日,等乾隆终于恢复正常之后,这才有些疲惫的来见静容。
“儿臣看着皇阿玛这次是真的伤了心,言谈间都有些自怜自伤的意思,如此可不太妙啊。”永瑄皱着眉道。
静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一个皇帝开始惧怕生死,这对正当年的皇子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一个问题。
静容不敢说乾隆会做出多疯狂的事儿,在真正的历史上,乾隆虽然后来把皇位传给了嘉庆,但是自己也做了三年的太上皇,依旧大权在握。
现在乾隆的儿子和历史上的儿子数量也差不了多少,他能做的选择也极其有限,所以倒也不必怕圣祖朝的旧事重演,可是无论如何,越到关键时刻,那就越不能放松,万一有个什么,那时候真后悔都来不及。
“你皇阿玛的心思我还是了解的,他对你,还算信任,他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也不是为了在最后将你贬落尘埃,所以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你越要稳得住,拿捏住你皇阿玛的底线,决不能越权越轨,如此才能长久。”
静容细细叮嘱了永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