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钟可是秦邦业到五十多岁才得的老来子,而且还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嫡亲血脉,又怎么可能不看重?
也正因为这个儿子的重要性,加上秦钟的身子又生的单弱,秦家难免把这个独苗苗养的娇惯了一些。因此骑射什么的,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目。
可是如今听养女这么一说,秦邦业又觉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说到养孩子仔细,那他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再怎么用心,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那些高门大户。
就像可儿说的荣国府那位珠大爷,难道平日里人参肉桂什么的还能少了不成,结果还不是像女儿说的一样,年纪轻轻只一场科举就赔上了一条性命。
看来他还真得好好斟酌一下钟哥儿身体的问题了,也许该听一听可儿的话,叫钟哥儿多练习练习骑射拳脚,能熬打出一副好筋骨也未尝不可。
他们秦家本就子嗣艰难,到了他这一代更只钟哥儿这一点血脉,若是这唯一的血脉出了什么事儿,那他就成了秦家的罪人。
想了这么多也只不过片刻的功夫,秦邦业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秦老爹直接对着儿子吩咐道:
“你也听见你姐姐的话了,难得她一个出嫁女还肯为了你这个娘家兄弟费这一番心意,说到底还是为了你的前程。
既你姐姐姐夫都肯为你操心,那等出了正月,我就托你姐夫打听一家书院。
只盼你能记得你姐姐姐夫的好处,好歹在骑射功课上也多上几分心思。
若是叫我知道你在外头只管偷懒懈怠,可仔细我打断你那腿。”
只不过好好的接待了一回归宁的姐姐,秦钟未来几年的学习生活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且还没有谁问过他本人的意见。
作为被安排的当事人,秦钟的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读书人,最好再能寻得一二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陪伴,大家时常讨论一番诗书才好进益。
可惜在这个朝代背景,当爹的在儿子面前那就是绝对权威。
哪怕秦钟是秦邦业唯一的血脉,不管心里再怎么疼惜,这位老爹在儿子面前也是端着一副严父的脸孔。
所以秦邦业这一开口发话,不管秦钟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站在那里低着头诺诺称是。
这小子言语表情中透露出来的不情不愿,在场的人哪个又看不出来呢。
不过即使看出来,也没人顾忌他的心意。
米娜是立志要隔开这小子跟那块儿破石头的,哪怕招了这小子的记恨,她也无所谓的。
事关秦家父子两条性命的问题,她也顾不上什么强加给别人的‘为你好’了。就叫这秦钟老老实实的到书院去用功几年吧,没准儿将来金榜题名了,还能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
说完了秦钟的事,这次归宁算是年也拜了,酒也吃了,该办的事情也办了,接下来就该到了米娜和达西回家的时候。
毕竟作为儿媳妇,即使出门也得时刻惦记着回家,至少不能比婆婆到家的时候晚太多。
夫妻两个告别了秦家父子,又坐了马车就直接往家赶。
结果夫妻两个到了二门处才一下马车,就听说尤氏早在一个多时辰前就回来了。
这不太对啊,按说秦家和尤家都是六品的京官,就算府邸不在一条街上,距离应该也不算远才对。那尤氏这么快回来,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心里闪过各种猜测,不过嘴上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母亲今日倒是早,既母亲已经回来了,那我和爷就直接给父亲母亲请安去吧。”
一旁的达西先生也跟着点头,毕竟‘出必告,反必面’弟子规里的这句话他也是知道的。
夫妻俩连院子都没回,就直接到了贾珍和尤氏的院子。
“父亲、母亲安。”两人来到内室,并排给贾珍尤氏夫妻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