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这边都准备好了,便将自己吃饭的家伙什拿了出来。
从一小瓷瓶里倒了些纯度极高的白酒在一个不大的碟子里,火折子在碟子上面一吹,碟子里的酒便燃了起来。之后就见那妇人又拿出四根银针放在碟子里。
左晞见状,便知道这是在用酒精消毒呢。
不过看到这一幕,左晞不由想到好多好多年前,左妈妈带她去吉林那边旅行的事。左妈妈在农家院定了一间带有大火炕的客房,吃住都在农家院,也是想要带着左晞彻底体验一回东北农村的生活。
左晞之所以记起这件事,还是因为农家院的老板娘杀了一只他们家养的鸡后,就拿了个碟子倒了些高粱酒,然后点燃碟子里的酒用青色火苗撩鸡身上的细小绒毛……
开始的时候味道有些难闻,后来空气中满是一股淡淡的焦香味道...啧啧,想吃烤麻雀了。
麻雀烧着吃,糊香糊香哒。
犯馋的舔了下嘴唇,左晞收回心神继续看那挑疳积的老妇人动作。
老妇人又拿出一把极小巧精致的纯银剪子,同样的方法消了一会儿毒后,便将来到轩哥儿跟前,一手抓住轩哥儿的一只小胖手,一手飞快的举起针以一个在左晞看来有些偏的角度扎进轩哥儿的四缝穴里。
一扎一挑,之后由着一旁的粗使婆子固定轩哥儿的手,这位老妇人一手挤压被她挑开的四缝穴,一手拿着消过毒的银剪子飞快的将从四缝穴里挤出来的黏稠絮状物剪去。
那絮状物开始时是黄色的,后来变成了白色,最后絮状物变少,透明液体里渗着一丝血丝后,老妇人拿起一旁小罐子里装的白色药粉在伤口处扫扫的弹了些。
一只手反复操作四次,全部挑完后才拿起薛姨妈叫人准备的白棉布将手包起来。整个过程,小轩哥儿都没哭一声,小伙子坚强的很呢。
手上有挑疳积的伤口,最近要忌水不说,还要忌口。不过于她们这样的人家来说,自不是问题。夸了一回勇敢的都没哭鼻子的小轩哥儿后,一屋子大人就将这小子打发出去玩了。
叫人上了茶点,左晞又问了一回那老妇人诸多问题。那妇人一不担心这屋子里的人会抢她的祖传买卖,二来也惧于权贵,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给左晞等人解惑。
听说贫苦人家的小孩过了六七岁就少有挑疳积的,而富贵人家的小孩十岁内都有时,屋中众人便都若有所思的点了几下头。
可见这积食与吃食好坏,运动量有极大的关系呢。
薛大嫂养了一对娃娃,自是关心这些小儿话题,问的比左晞这个纯粹闲散人士还要细致。
少时送走了那老妇人,左晞才一脸惊奇的呼出一口长气。视线颇有些遗憾的在十一身上转了一圈,才与同样呼出一口气的黛玉等人说话。
因家里炖着飞龙汤,加之这一身大妆扮也着实累赘得紧,左晞也没留下来用饭,让人装了些薛家自己糟的鹅裳鸭信便与十一回别院了。
汤好吃,肉也好吃,就着银丝面和薛家的鹅裳鸭信,左晞不光自己吃撑了,也没放过十一。
吃过饭,左晞和十一去散步的时候,又想起之前的馋嘴心思了。
一边叫人将宫里赏的果子送一份到薛家,一边让人写个收购告示贴在别院后院的小市场去。
收购麻雀,活的,数量不限,时间截止到二月二。
为了挣银子,年根底下了,十里八乡的大人小孩都在套麻雀。学堂放了冬假,轩哥儿的同学们都去套麻雀了,轩哥儿看了眼热,也磨着黛玉出去玩了。左晞那边每天都能得到一些活麻雀,或是烤着吃,或是叫人收拾出来腌渍一回油炸了吃,不过最叫左晞喜欢的却是直接烧着吃的吃法。
不用去毛,囫囵个丢到灶坑里用做饭后的热灰烧熟了,烤熟了收拾干净,蘸着椒盐当零嘴吃,左晞一天能吃好几只。
腊月二十七,薛蟠终于回京了,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