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话落, 大家不由面面相觑,心中纳闷,不知道祁丹朱所说的英雄究竟是何意。
乌亥里深邃的黑眸注视着祁丹朱, 玩味勾唇,“公主想要我父王如何证明?”
“那西汗王若能通过我的考验, 自然能证明自己是英雄。”
乌亥里没有开口反对,反而觉得甚是有趣, 兴致勃勃道:“我父王年事已高,塞外来盛京路途遥远, 他不方便来此,公主若想考验我父王的诚意, 不如就由我这个儿子代劳,反正……”
他看着祁丹朱轻轻一笑,眼波流转,故意压低声音道:“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公主嫁给父王后, 早晚都是我的人。”
塞外习俗与大祁不同, 他们除了生身母亲之外,新任汗王是可以继承父亲的妻妾的,也就是说,祁丹朱如果嫁给那西汗王,那么那西汗王过世后,如果乌亥里继承那西汗王的王位,她便很有可能会成为乌亥里的妻妾。
乌亥里对这习俗习以为常, 不觉得有丝毫羞愧, 所以才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来, 因为这在他们那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朝臣和女眷们却忍不住露出几分鄙夷的目光, 如此粗俗不雅、有违伦常的习俗,实在为他们所不齿,光是想一想都令人觉得难以忍受。
他们看着祁丹朱的目光忍不住有几分同情,这位骄纵公主如果真的嫁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份屈辱。
同时他们也忍不住升起疑惑,锦帝平日待祁丹朱如珠如宝,怎么这样关键的时候,反而不动如山,没有丝毫维护之意?锦帝真的能够忍受九公主受此屈辱吗?他们忍不住觉得有些许怪异,但来不及深思。
君行之早就变了脸色,他的双拳不自觉握紧,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祁丹朱。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站在祁丹朱的身旁陪伴着她,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孤独而害怕地站在高高的台上。
祁丹朱没有理会乌亥里语气里若有似无的暧昧,只道:“乌亥里王子既然愿意代劳,那么丹朱自然不会反对,毕竟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她拉长语调,若有所指地看了乌亥里一眼,“那西汗王既然不在这里,由你这个儿子代劳自然最为合适。”
大家闻言止不住偷笑,纷纷看向乌亥里,就连祁芙薇苍白的脸上都笑出了两抹好看的红晕。
乌亥里拧眉,疑惑地看了祁丹朱一眼,他总觉得祁丹朱好像是在骂他,可是他的汉话虽然说得熟练,但对其意思却一知半解,无法肯定祁丹朱刚才说的谚语是什么意思。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锦帝面色稍霁,他想了想,开口道:“丹朱,你想如何考验乌亥里王子?”
“父皇,女儿还没有想法,请您容女儿想一想。”
祁丹朱在原地踱了两步,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她心中确实还无打算,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拖延时间,只能走一步想一步。
她独自思考的时候,现场的气氛看似轻松了下来,群臣没有再咄咄逼人,乌亥里也安静地等待着祁丹朱想好‘考验’,只有君行之依旧握紧拳头,眼眸深邃地看着祁丹朱。
祁丹朱看起来游刃有余,可他知道,祁丹朱没有一刻松懈下来。
她孤独的面对着这一切,装出强大的模样,为自己尽量拖延时间,寻找对策,她的从容淡定都是伪装给这些虎视眈眈的人看的。
君行之眸色暗了暗,他第一次深切地意识到,祁丹朱周围的一切看似平静,其实她一直身处漩涡之中,没有一刻安宁。
他忽然发现,原来只是想要保护一个小小的她,就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做到。
他厌恶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只要一想到祁丹朱会被送去和亲,就觉得心如刀绞,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祁丹朱想了一会儿,在原地走了两步,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