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还以为他哥要说什么呢,不意是这个……贾琏不以为然。贾史王薛,乃是金陵四大家族。说白点,这才是他的地盘,来到这儿后如鱼得水,别说多自在了。有甄家老亲在,姑父林如海在扬州,亲哥贾瑚在姑苏,在这张官宦世家的关系网内,只要不杀人不造反,贾琏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也是他现在还小,贾府这些年又过得很顺,哪怕他这么一个天生机灵的人也没办法凭空长出一根警惕的弦来。
他说些什么,贾琏此刻也是听不进去的。这孩子现在可能有些欠缺来自社会的毒打。所以章珎并不急,只是笑得双眼弯弯,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贾琏暗暗长出一口气,起身回自己的院子准备休息去。一边走,他一边撇撇嘴。
家中长辈把他哥说得千好万好,但以贾琏来看,这个人未免太温软了点。这样一个人真能做成什么事吗,别是因为太会读书,他人乱夸出来的吧。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更自由了。
章珎果然没有强行管着他,任由他和那些狐朋狗友们继续浪。这些人都是贵族出身,任意一人的家世拿出来,都能在金陵横着走。不如说,高官名门之后的身份,正是进入这个圈子的敲门砖。
哪怕贾琏是荣国公的孙子,又是巡盐御史的妻侄与姑苏知府的亲弟,在这堆人之中,也绝不是身份最高的那一档次。
章珎早和贾琏说过了,金陵省不好待。赖民间给脸,吹贾家为金陵四大家族,贾氏一族也涎着脸认了几十年,占了不少便宜。但这几十年间,宁荣两家一直根植京城,在皇都发展。官场几多变化,来来去去,金陵形势早就不一样了。
贾家固然是金陵地头蛇,但也不过是此处蛇窟中的一条而已。
这是全国最富的地方,武将、阁臣、王公贵族……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数都数不清。如果贾琏以为自己身为荣国府一脉便没人敢招惹他、打他主意,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和贾琏玩儿得好的一个李姓贵族子弟,其家族门第也极高,和郡王之家、朝中二三品大员均有关系。
章珎一早留意上的就是他,并猜想贾琏最终也会在这人身上倒霉。
因为,金陵官员间秘密流传着一个八卦。据说这位李公子,偷偷招惹了某贵族养在应天府的小星。每次,这贵族来应天府的时候,李公子就悄悄躲开,等人走了,他再回去。
他这次离开应天府跑到镇江与姑苏一带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可是官场上都悄悄流传的八卦,那位苦主怎么会完全不知道。论家世论门第,他比这位李姓公子还要高上一两头,自己的外室被人碰了,要他当做没事发生,那是不可能的。
未免万一,章珎一边让人盯着贾琏,一边让人盯着李公子与苦主两边。
接下来的展开对贾琏小可怜来说就有点倒霉了。
那苦主假意离开应天府回京,实则早有准备。等那李公子偷偷溜入他给外室买的园子,这苦主就破门而入,然后连威胁带恐吓的,非要这李公子付出代价。
后面的代价。
李公子做下这种错事,让他和家人求救却是不大可能。他爸极度严格且迂腐,李公子之所以能浪到今天,全靠他老爹一年三百二十天不在家。如果被他父亲知道他放浪形骸到招惹了这人的外室,绝对会被乱棍打死。
可如果不找他爹,这事一般人又是无法摆平的。
李公子哭哭唧唧说自己不可能献出菊花赎罪,问能不能在外面采买几个盘亮条顺的伶官赔罪。那苦主一声冷笑,外面那些人,他随随便便就能买上几十个。但那些风尘气重、自小就学着如何伺候人的玩儿起来有什么意思。
他就喜欢那种家世比较高贵,轻易碰不得的人。
李公子愣了愣,骂这苦主有病。苦主反骂他懂个屁,玩儿这种贵公子的乐趣是常人根本不能了解的,皮娇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