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都是一起去生产队的,二人对视一眼,关上铁门,撑着伞站在院子里。
“外面怎么样了?”蒋夜看了看闻时低头拆手里的石膏,“真的没事吗?”
“没事,这么久了。”闻时把绷带一把扯下,露出里面裸露的皮肤,手臂上横亘着一条可怖的疤痕,从手腕一直连上了一半的上手臂。
他活动了一下关节,里面的骨裂差不多恢复了,适应好后,他在蒋夜的院子里掂量一下,找了个铁锹找手感。
普通人要恢复个把月在闻时身上就一会会,主要是因为形势所逼。
蒋夜举着伞看着他,天际突然被闪电划过,轰隆一声,后面的山区落下了片片碎石,山体滑坡加泥石流,气势汹汹地淹没了大片梯田。
二楼的祝余草也长势飞速,渐渐把整个二楼都囊括在内,院子正中间若木寄居的五针松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冲破了土壤,拔高十余米,把边上的果树都挤得毫无容身之所。
蒋夜还没从植物的变化中反应过来,铁门猛然传来了砰砰砰碰撞声,从猫眼看出去,正好对上一双全是眼白和红血丝的眼睛。
饶是有心理准备,蒋夜还是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又看到了右边墙上,两只丧尸不知何时跳了上来,半个身子挂在上面,下腹上被围墙上的尖刺刺了一个洞也毫无所觉,扯着皮肉往这边爬。
蒋夜朝着那些丧尸开枪,空荡荡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第二抹意识一点反应都没?
打过神树若木之后看不上这些小喽啰吗?
或者……在等着更可怕的东西!
闻时找了俩砖头往那边扔,砖头准确地砸在了丧尸头上,打翻了一只,而另一只毁了半边脸,依旧锲而不舍往下爬。
闻时皱了皱眉,三下五除二爬上围墙,把丧尸铲泥土似的铲了下去。
右边的解决了,左边的又爬上了不少,还有那铁门,被撞得铁屑簌簌。
这些丧尸不但大幅度强化了力量、还有速度,还有五感。
躲在房里的活人会不停地吸引丧尸聚集。
蒋夜和闻时忙得团团转,到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一脚踹上了正中间的五针松。
子弹直接划破了树皮,蒋夜对着那棵树说:“信不信我把你给烧了?”
五针松抖了抖,摇晃了叶子,落下了两根树杈。
“行。”蒋夜咬牙,“两片神蛋壳。”
若木这才满意,松树慢慢变形,往四周延伸,树冠渐渐庞大起来,笼罩住了整个农家院加屋子,并且把祝余草也囊括在内。
闻时扛着铁锹走了过来,正好看到若木的变化,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前几天捡到的,跟祝余草相似。”蒋夜道。
她不敢说出这个就是K省省会的神树若木,不然以闻时的脾气,果断会把它直接烧了。
许是品种不同,若木没有展示自己的藤蔓群,而是不断膨大树冠,落下了片片树枝,攀上了小院外的围墙和农家屋的窗户,再一点点开枝散叶,形成了一个紧密的保护伞,把屋外的丧尸全部挤了出去。
暴雨打在了树枝上,若木挡住了大部分,蒋夜收回伞,听到闻时说:“这个植物还挺厉害的。”
蒋夜抿着唇没说话。
远古混战来临,会有许多不亚于甚至强于若木的生物。
他们——或者说全人类都需要收服若木,来增加他们活下去的筹码。
这已经不是可以意气用事的时代了。
#
暴雨打在了若木的树冠上,雷电时不时会照亮天空,蒋夜抱着大衣,不敢休息,一眨不眨看着外面。
闻时靠着若木的树干,双手环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换衣服吗?”蒋夜从屋里拿了个棉被给他裹着,看到他凝重的表情,问,“你在担心——八军吗?”
“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