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愣了下,隐约觉得苏园和相里氏之间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又怕是自己的错觉。
她笑了笑,从中调和道:“苏司法爽朗性情,不拘小节,快人快语。但这话道理是没错的,对姑娘家的名声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咱们刚才多虑了。”
苏园直视相里氏,便等着相里氏说出她的名讳。
相里氏见苏园这般挑衅自己,心中大骇。
可了不得,这姓苏的丫头好生厉害,咄咄逼人!
“夫人不敢宣扬,是怕相府会被笑话吧?那既然怕被笑话,又何必再提。本就是互相打商量,你情我愿的事,谈不上谁对不起谁。何至于一见面便因不甘心而致气色不好,几番说话都意在言外、含沙射影?”
苏园既然开口了,就没打算轻易饶过相里氏,该点破的地方她都会点破。有些人你好心给她留面子,她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那对于这种人,势必要蛇打七寸,她知道疼了,才晓得缩回属于她的阴暗洞里去。
谢氏这才恍然大悟,震惊不已地问相里氏:“你刚才说的父母双亡,身份低微的姑娘,莫不是指——”
谢氏没直接说出来,但她眼睛看向了苏园,意思表达很明显。
相里氏气得胸闷,嘴唇微微颤抖,她眯眼怒盯着苏园:“你怎么敢?”
“回夫人的话,我为什么不敢呢?”苏园面带微笑,礼貌反问一句后,坦坦荡荡地陈述,“我正因为‘敢’,才会劝包大人查了户部钱监的账目,令大宋国库免于一万两黄金的损失。夫人的‘敢’呢?”
苏园也意在言外、含沙射影。
她所为之事,都在为朝廷、为国家;而相里氏却为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的小事,处处跟人斤斤计较。
她们二人之间,高下立见。
谢氏惊喜地微微睁大眼,差点直接出声,为苏园的反驳之言喝彩。
这相里氏说话可真会避重就轻,说什么那姑娘无父无母、身份低微,仅是聪明机灵点。根本没说人家姑娘如今位居司法参军,是皇帝御封的官职,破了不知多少大案,为百姓伸冤,为朝廷避免了危机和损失。
而且,相里氏居然借着她这位不知情者的口,要她当着面去讥讽人家功劳卓著的好姑娘。
谢氏心里头对相里氏颇有怨言,此刻不愿再理会相里氏。
相里氏被苏园的话气得脸呈猪肝色,她欲叱骂苏园不敬她,却见谢氏和赵清荣二人都用莫名的眼光打量她。相里氏知道自己这次丢大人了,多留无益,便借口有事匆匆告辞了。
赵清荣狠狠皱眉:“看不出宰相夫人竟是这等气度。”
之前父亲还曾念叨过宰相府的儿子,想为她们撮合亲事,可算了吧。回去就说,坚决不行,除非她死!
谢氏叹了口气,倒不好在孩子们跟前评断相里氏人品如何。她拉住苏园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劝她别生气。
苏园笑应。
“郡王妃有所不知,我们老大才不会生气呢,她只会不受气。”孙荷大咧咧笑道。
“那敢情好啊,姑娘家不受气是好福气!”谢氏看看左右,便小声询问与苏园定亲的人是谁。如今只要是人,大概都免不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比得过宰相府的公子,令苏园选择与他成亲。
孙荷立刻征求苏园的意见:“老大,能说么?”
苏园:“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早晚大家都会知道。
孙荷便立刻告知谢氏是白玉堂。
谢氏愣了下,想起来这白玉堂正是她前两日见过的那位白衣俊朗的四品侍卫,直叹二人相配。
原本是觉得没什么世家公子能比得过相府的四公子杜诒了,可若是白玉堂的话,又不一样了。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