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么多。杜华梓又问矮子,你呢!有什么要说的吗?矮子也摇摇头,我知道的他都说了,就这么多了,遇到这种事儿,我俩也怕啊!我第一时间把这事儿汇报给了我们的臧队长。瘦子接了一句,对了,我把这事儿也告知了徐坛主。杜华梓一震,指着瘦子问,你等等!告诉哪个徐坛主?瘦子指指门口,讷讷地说,就是刚才出去的这个徐坛主啊!杜华梓微微一笑,说你们三个可以出去了。又朝着门外喊:“把徐大明带进来。”刚才杜华梓曾问过徐大明臧台插旗的事儿,他却说不知道,这明显是在撒谎。这小子不老实,心里肯定藏着猫腻儿。他是不是撒谎,待会儿问问就知道了。
杜华梓正思量着,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大喊:“徐大明跑了——抓人啊——”徐大明想要逃跑没人能抓得住,他趁着两个看守人员不备,偷偷解下腿上的沙袋,六尺多高的院墙竟然一跃而上。想当年他在仰天山文殊寺练就了一身逃命的本事。民团大队和警备队的人即刻赶到了朱良村红枪会会堂。徐大明不傻,既然逃跑,又怎么会逃回老巢自投罗网呢!早就去向不明。
鲁青州说起徐大明这次逃跑事件的时候感慨不已。徐大明的这次逃跑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之所以逃跑,是因为对杜华梓撒了谎,他之所以撒谎,是因为想保护爹那帮人。后来爹也知道了这件事儿,曾一度怀疑过自己对徐大明的评价是否正确,也许天底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有的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亦或是生死存亡之际,人性的流露和迸发。
鲁贞元领着臧台插旗的二十几个队员钻进了裙带河畔的芦苇荡。这片芦苇荡起始益都县城西北的东高乡,一直延伸到靠近海岔的小清河,绵延逶迤两百多公里。正是秋收时节,芦苇荡一人多高。只要人藏进去,就别想被找到。警备队、民团以及农协会的六百多人钻进青纱帐拉开了一张大网,连续搜寻五天却是毫无收获。鲁贞元是找不到了,可是暴露在敌人视线里的人太多了。抢坡那么大的行动,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破绽。柳林蛟第一时间把他的怀疑告知了杜华梓,说这次抢坡很有可能是鲁贞元组织的,臧台插旗也是他鼓捣的,因为他原来组织过好几次,最后一句话总结——他是益北乡公开的共产党员。柳林蛟之所以会告密,道理很简单,那个鲁贞元又领着人抢了他的粮食。这次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决定大义灭亲,因为他的儿子柳长军也参与其中。
杜华梓知道鲁贞元组织了这次抢坡和插旗的行动,可是人早就钻进青纱帐,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影。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搜寻的人费尽周折,终于在王德清的临沂的一个远亲家里,把鲁贞元的妻子王小瑛抓捕归案了。杜华梓亲自审问她,你丈夫去了哪儿?王小瑛高昂着头,你不知道吗?在芦苇荡里啊!你们还不快去搜查,来问我做什么。杜华梓被她怼得有了些尴尬,使劲咽了口唾沫,转移了问题,那面红旗是不是你绣的?王小瑛铿锵有力地说,是。杜华梓又问,你是不是共产党员?王小瑛摇摇头,不是。杜华梓早就看出来了,王小瑛是块硬骨头,把这块骨头啃下来委实很难。啃不动就不啃了,本来他也没兴趣啃这块骨头,在他的眼里,王小瑛不是一块骨头更像是一块肉,一块挂在鱼钩上的肉。王小瑛被五花大绑吊在了阳河乡政府大门外的一棵老楸树上,连续垂吊了两天后已经奄奄一息。
鲁贞元获知这个消息后陷入了极度的痛苦纠结。王氏兄弟更是坐立不安,盯着鲁贞元说,姐夫,再不去救我姐,她就被敌人害死了。鲁贞元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急躁躁地说,农协会一百多人在那里守着,就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呢!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你们说怎么救?言罢,双手紧紧抱着脑袋,低低抽泣了起来,这个七尺男儿禁不住流下了眼泪。鲁贞元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他一直不告诉她自己真实的身份,就是不想连累她,不想她也掺和进来。但事实证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