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多大的力量——不然我们来赌一把,我手中这把灌注了谛妄之力的魔剑,能不能撼动你的霁雪。”
“你疯了!”裴千鹤眉头紧锁,语气中已有怒意,“你居然养着这种恶兽,谛妄是什么东西,你就不怕被它反噬,被生生撕碎吗!”
“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不必在这里假惺惺地关心我——我的好师尊。”
何醉说着,手腕一翻,掌中剑魔气翻涌:“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师尊!”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先动了,滔天魔气归为一剑,依然是那招落梅第一式。
离惑魔尊已三百年不曾离开夜阑峰,那些后加入晴霄派的小辈根本没见过他真正释放实力的时候,整座山巅被楚厌用魇域隔绝起来,外面的人纵然进不来,却能看到里面的战况。
那一剑看似稀松平常,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剑刃无声地割裂了空气,直朝裴千鹤而去。
裴千鹤挥剑抵挡,却不想这一剑的力道如此大,何醉那瘦到仿佛握不住剑的手腕,却在这时握出了千斤之势,魔剑剑尖抵住了霁雪剑剑身,浓郁的魔气汇聚在那一点,竟推着裴千鹤生生倒退了数十丈。
被魔气撕裂过的空间这才迟迟地扭曲开来,发出成串的爆破音。魔气在那针尖似的一点上凝聚到极致,便听“咔”地一响,那把用神鸟之血淬炼而成、坚不可摧的霁雪剑,剑身上竟出现了一丝裂纹。
裴千鹤瞳孔骤然收缩,他持剑的手一抖,剑身倾斜,魔剑便擦着剑刃继续向前刺出,直直地没入了他的胸口。
他的仙体被魔剑轻易破开,那剑刃贯穿皮肉,带来刺骨的寒冷。
紧接着,无数魔气顺着剑身上诡异的纹路注入他的身体,猛地在他体内炸开!
“……呃!”裴千鹤沉闷地痛哼一声,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仙风道骨,他雪白的道袍被鲜血染红,半边身体的骨骼经脉皆被魔气炸碎,灵台受到了巨大冲击,险些就此晕厥。
下一刻,那把深深嵌进他体内的魔剑又被残忍地抽走,鲜血喷涌之间,他再次倒退数步,踉跄着站稳。
何醉提着剑,剑尖不断往下滴血,他气喘吁吁,想要再次发起攻击,手臂却仿佛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刚刚那一剑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魔气,丹田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枯竭,他体内那个正在孕育的幼小生命失去了魔气供给,突然开始造反,导致他现在腹痛难忍,全身力气被抽光,额角沁出了冷汗。
他死死地盯着裴千鹤,眼中透出极度的不甘。
明明只需再出一剑就能折断霁雪,可他偏偏没有力气了,他倾尽全力才在那把剑上造成了一丝裂纹,努力就要白费了吗?
他不甘心。
如果这次没能成功,以后恐怕再找不到机会杀掉裴千鹤。
何醉咬紧牙关,他看不到自己现在双目赤红,黑发散乱,几乎已在发狂的边缘。
裴千鹤呕出一口血,那根剑般挺拔的脊梁终于弯曲下来,他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胸口,握剑的手剧烈颤抖,身形微微打晃。
两人都已到了强弩之末,谁也没有力气再出招,现场一时僵持了下来。
何醉指尖抽动,就在他想要拼了这条命给裴千鹤最后一击时,忽然有道熟悉的气息从背后靠了上来,他视野一暗,被身后那人捂住双眼,闻人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尊上,您累了,该休息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属下吧。”
这声音似带着一丝蛊惑,与闻人酌平常的腔调并不完全相同,何醉只感觉全身都被对方的气息包裹,这气息极暖,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意。
身边全是闻人酌的气息,耳边全是闻人酌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握剑的手一松,魔剑“当”一声掉落在地。
“睡一会儿吧,”那声音说着,温热的鼻息打在他颈边,“属下会替尊上处理好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