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激荡,造成的气浪让其他人难以近身。
“尊上……”闻人酌紧紧盯着那道人影,他牙关咬得死紧,却不是因为疼,他眼中似燃烧着滚烫的怒火,这股火一直烧到心里,烧到丹田,浑身经脉都变得灼热,魔气像是被怒意点燃,疯狂地燃烧起来。
尊上已有身孕,本该好好休息,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与裴千鹤开战,而他身为护法,居然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
不擅长战斗的楚厌都去阻拦磬钟,而他偏偏只能坐在这里疗伤,他从没像今天这般觉得自己没用过,尊上救了他的性命,给他容身之所,他却不能给尊上回报,不能替他排忧解难,不能替他打败裴千鹤!
闻人酌唇角溢出鲜血,他死死地盯着那道白影,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自爆魔丹,跟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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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晴霄派一座无名雪山上。
檀未长老站在山头,他远远眺望着主峰的方向,即便是这个距离,也能看到那上面不断交织的仙气与魔气。
景云在他身边,一脸焦急道:“师尊,我们真的不去支援吗?”
檀未手中的拂尘被寒风吹得轻轻扬起,他神态与平常截然不同,此刻脸上并无半分笑意,颜色极浅的眸中倒映着这万顷雪山,不知是何情绪。
忽然他没前没后地开了口:“你想活吗?”
“什么?”景云一愣,下意识答,“弟子自然是想活的。”
“既然想活,就别去参与这场战斗,”檀未将拂尘一拨,从视野极佳的高处退了下来,“将那几个魔族的身份告知掌门,已是我为晴霄派做的最后一件事,从今往后,晴霄派是生是灭,溯玄仙尊是死是活,再与我无关。”
“……师尊您在说些什么?!”景云惊得睁大了眼,“这种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居然要临阵脱逃?”
“并非临阵脱逃,只是裴千鹤当年所做的一切,而今终于得到反噬,真相将会大白于天下——当年不知尚可不治己罪,现在知道了,却还要向着他说话,恕我做不到。”
景云咽了一口唾沫:“难道……之前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檀未却不再答,他独自走在了前面:“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天下之大,也非晴霄派不可,仙道至尊的位置,是该换一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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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上的战斗还在胶着。
两人已不知过了多少招,彼此的气息都有些乱了,山巅之上一片狼藉,两位炼虚境大能交手时造成的气浪将山上的一切碾为齑粉,裴千鹤的仙府已化为灰烬,徒留满地寒梅余香。
两人各自退开一步,给了彼此喘息的空档。
“你赢不了我,”裴千鹤拭去唇角血迹,纵然浑身已伤痕累累,手中霁雪剑上依然无一丝尘垢,“你的剑法皆由我传授,纵然你使出千变万化,亦不离其宗,想凭我的剑法打败我,你办不到。”
“是吗,”何醉的状态也不比他好到哪去,但他双眼格外亮,好像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战斗过了,他唇角忽然浮起冷笑,“我便是要用你的剑法打赢你,让你从这剑道第一的位置上滚下去,你意下如何?”
“别胡闹了,”裴千鹤皱起眉头,语气一如教训不听话徒弟的师长,“你现在收手,一切还能挽回,本座不想杀你,别再逼自己了!”
“我却想杀你。”何醉手中魔剑漆黑,他右臂在战斗中被割开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顺着苍白的皮肤淌落,流进剑身上诡异的凹槽里。
随着凹槽内的血液越聚越多,剑身渐渐起了变化,漆黑的魔气不断溢出,在何醉身后的阴影中聚集起来,凝聚成了一头魔兽的样子,这头魔兽生着血红的眼,正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裴千鹤。
裴千鹤后退一步,心头剧震:“你干了什么!”
何醉唇边笑意扩大:“谛妄虽弱,却遇血而强,饮下多强的血,就能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