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能说什么?
像是有了无限的底气一样,陆宝棠挺直着脊背,看着如意,脆生生地说道:“我就是看到了。”
“刚才我就站在灌木丛,亲眼看到五婶把白姑娘推进了河里,至于五婶的脚......”陆宝棠看了一眼萧知的脚,轻哼一声,继续说道,“就是推白姑娘的时候被人抓了一把,这才崴到的!”
“你——”
如意还想再说,可萧知却已经抬手落在她的胳膊上,止了她继续往下说。
“主子......”她心有不甘地看向萧知,见她摇了摇头,只好憋闷的闭了嘴。
陆宝棠见萧知未语,更像是一只得了胜的公鸡似的,她本来还想着等崔妤进府后惩治这个不知尊卑的贱人,没想到白盈盈开了这么一个好头,既然好戏都搭台了,那么她自然也不在意出一把力。
毕竟能让萧知丢脸,她可是很高兴的。
“五婶,我知道您心里恨白小姐,当初白小姐差点伤了你是她的错,但祖母已经惩戒她了,如今她既然有心想求好,您又何必如此?”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为萧知着想的模样。
却偏偏透露出了几个点。
白盈盈以前差点伤了萧知。
两人往日有旧怨,这样一来,今日伤人的说法就说得过去了。
原先指责萧知的那个丫鬟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原本她是打算死咬着攀扯萧知,哪里想到竟然突然出现一个人帮她,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一时间,她化悲愤为委屈,从善如流的接过陆宝棠的话。
“陆夫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真能瞒得过所有人吗?”
丫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哭诉道,“还好今日有人瞧见了,要不然,要不然.....”她像是哭到极致说不下去一样,扑到仍旧昏迷不醒的白盈盈身上,继续哭道:“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不知道是因为丫鬟的哭声太过凄厉,还是因为先前陆宝棠的那番话。
现在在场的一众人,内心其实已经不自觉地偏向白盈盈主仆了,原本消下去的议论声又起来了。
只是刚才那些说“是不是弄错了”的那些人,此时却说着:
“这也太过分了!”
“这陆夫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手段这么毒辣,竟然还敢把人推水里,她,她这是想要人死啊!”
“什么温温柔柔?我看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你们听说没,她可是孤女出身,自幼养在庵里,是因为救了陆老夫人这才被带进了府,我之前还听人说,她跟府里那位二少爷还有些不干不净的。”
有人质疑:“这,不会吧。”
便有人坚定道:“什么不会?!我看她就是个心机深沉的,要不然能哄得那位陆都督带她出门,还能以这样的身份掌管整个陆家?”
这话有理有据,其他人一时都反驳不出。
且不说陆家内部是怎么样,可陆重渊的性子,她们可都是知道的。
能让陆重渊对她青眼有加,这可不简单。
一时间。
那些贵女立刻露出一副嫌恶的模样,有些离萧知近的,更是往后倒退几步,一副不想离人太近的样子。
身世差也就算了。
心机还这么深沉,竟然还出手伤人,实在过分!
“可怜了那白小姐,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如今掉进水里,被那柳从元这么一抱,恐怕也只能嫁给那个柳从元了。”有人叹息道。
这柳从元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明明是个破落侯府,偏偏还爱打肿脸充胖子,整日标榜自己是个世家子弟,心气高,眼光高,风流又没本事,家里但凡是伺候过他的丫鬟几乎都跟他有过一腿。
至于外头那些勾栏小院,更是有数不尽的相好。
这样的人。
嫁给他,一辈子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