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漪放了个鬼片,陈砚最怕这玩意儿,坐在湛柯身边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不动。
湛柯知道他怕鬼,于是就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往陈砚跟前挪,鬼出来的时候湛柯能感觉到陈砚抖了一下,他索性借着一个鬼片的机会拦住陈砚的腰,想让他跟自己靠紧一点。
陈砚居然没有挣脱。
电影最紧张的部分一开始,湛柯突然感觉到自己另一边的沙发也陷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听到耳畔响起季漪的声音,借着电影的音效掩盖着,她说:“陈砚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就脸大一点代替他父母告诉你,要对他很好很好很好,超级好,无敌好。”
很简短易懂的话,带着没有赌约的威胁。
她声音并不大,隐藏意似乎是:能听到就听,听不到就算了。
湛柯心里庆幸了一下,还好他听清了。
季漪说完就又挪开了。
湛柯心里的雀跃开始冒头,为了让自己冷静一点,他在心里反复确认这句话代表的意思。
心里还在怀疑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理解错了,手上却忍不住用了些力,恨不得现在就能跟陈砚粘在一起。
*
但他还是不敢问陈砚。
不敢问他会不会再离开。
不敢问他是不是答应了。
不敢问他为什么不推开自己,是因为接受了吗?
他不敢问。
也不想问。
如果陈砚永远不愿意去想,那他就这样陪他“浑浑噩噩”。
*
眼看着胖子体型要控制不住了,陈砚每天下午都带她出去遛弯。
这小家伙到底还是胆子小,一出去就黏着陈砚,一找不见陈砚就急得喵喵叫。
于是陈砚换上运动服,早上出去跑一趟,晚上再出去跑一趟。
胖子跟在后面累死累活地追。
每天回家就彻底成了“死猫”了。
湛柯找了个工作,下周一入职。
晚上陈砚把胖子放回去的时候给她脑门上贴了张条——我要去外地取以前的东西,你要去吗?
陈砚已经小半年没有去过那边了,他总在想自己是不是某一天会再次跑掉。
于是就一直留着那个供他逃亡的地方。
湛柯知道他回去取东西意味着什么。
更
知道他带自己过去意味着什么。
收到便签的湛柯坐不住了,在地上走来走去半天,推开门走到陈砚门口,敲了敲,然后很大声地说:“去!我要去!什么时候?”
陈砚没回答。
但一大早就去敲了湛柯的门,后者睡眼朦胧地问:“怎么起这么早?”
陈砚晃了晃手里的机票,“赶飞机,你去吗?”
*
湛柯可能没见过这样破落的地方,房子一看就上了年岁,一进小区就是小孩玩闹、老人唠嗑。
他这才知道陈砚前两年原来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他不会好奇陈砚为什么会选择一个这样的地方。
也不会因为没见过就嫌弃这里破旧。
陈砚总有他的道理。
湛柯大概是可以理解的。
他似乎需要生活在闹市中,才会觉得自己活着。
陈砚在楼下遇到了之前的楼上大妈,她很诧异,“小陈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以为你搬走了呢。”
陈砚笑道:“是要搬走了,回来收拾东西。”
大妈打量了一下湛柯,指着问:“你朋友啊?”
陈砚点点头。
大妈称赞道:“长得真高,你们这帅小伙儿都喜欢一起玩。”
陈砚只是笑,没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上楼,陈砚推开门进去收拾东西,楼上大妈就抓住正准备进去的湛柯,轻声问:“你们是哪儿人啊?”
湛柯说平江。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