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坊市,无意间瞥到的小玩意儿。当时就觉得这枚暖玉生得可爱,便是按咱们修士的眼光来看也非凡品,一时见猎心喜便买下了。如今倒觉得,此玉和师妹最是相称。”
蓝冰儿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她不清楚寒玉仙尊是否知晓这同心结的含义,或许这不过是他路过凡间时随手买下来的小玩意儿。但,但这可是同心结啊,是年轻男女定情时系的络子啊。
她是不是可以稍微的幻想一下,皎皎如明月的寒玉仙尊对她也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的?
否则,否则寒玉仙尊为何要扮作齐白的化名?
虽然是她先假装没认出对方身份来的。
但,但对方顺着她的意思,就自称是齐白的小生。这……
一轮玄月高高地挂在蓝黑色的夜空,白衣仙人长身玉立,蓝冰儿感觉自己的心,乱了。
“谢谢、齐白师兄。”
她接过那枚暖玉,仔细地将它系在腰间,而后抬起头来,眼角眉梢俱是娇羞的笑意。林间的鸿鹄被惊飞展翅,女子本就绝美,展颜一笑,倾国又倾城。
“不必客气,本就是我方才唐突你后的赔礼。凡间的小玩意儿罢了,不值几个钱的。”男子声音清冷,似乎又恢复了刚开始的几分疏离。
蓝冰儿有些错愕,却看到对方正看着身后的茅屋,目光里透着淡淡的懊恼和悔恨。
是了,上辈子的亓官柳就很不受寒玉仙尊待见。直到她蓝冰儿上辈子身死的时候,寒玉仙尊都没有在明面上承认过亓官柳的身份。
毕竟亓官柳是寒玉仙尊于凡间失忆历劫之时,被乡间村妇捡到强迫着生下的。那个舒小翠再怎么粗鄙不堪,她也是寒玉仙尊名义上的发妻,是寒玉仙尊亲生骨肉的母亲。
想来,寒玉仙尊他一定对这段凡间的孽缘悔恨破深吧。
所以他才会在遇到真正心怡女子之后,对亓官柳的方向流露出如此暗恼和悔恨的情绪。
因为亓官柳的存在,因为凡间村妇舒小翠的存在,让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自己真正心怡的女子。
所以,堂堂玉虚宗宗主亓元白,才要在她面前自称齐白吧。
不由自主的,蓝冰儿也跟着愁闷起来。
晚风飒飒的吹过横峰山坡,树影婆娑,竹林摇曳作响。良久,蓝冰儿听见身边的男人清冽的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里,包含着深深的无奈与隐忍。
再抬头,男人已经目光冷彻,神态威严,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高在上的疏离。
“抱歉,蓝师妹。”他彬彬有礼的拱手,客气又陌生:“今晚唐突你了,小生就此别过,祝你在我玉虚宗道法精进。”
蓝冰儿眉间透过一丝涩然。
是啊,高高在上的寒玉仙尊,又如何会和她一个碧清宫的小辈有所牵扯。有今晚这一场邂逅,已经足够了的。她该知足的,她的同辈人,还是身后逼仄僻静茅屋里的亓官柳才对。
“齐白师兄,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蓝冰儿眉间酸涩,喃喃的问道。
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小生明日起要奉师命闭死关,应该不会再见到师妹了。”
“哦。”蓝冰儿酸楚的回答。
什么闭死关。大乘期的修士,只是差一步机缘就可以飞升成仙的,根本不会再需要闭死关的,这是修仙界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无非就是,他要躲着她了。
蓝冰儿捏着腰间墨绿晶莹的暖玉,心间微酸。
该满足的,她不该奢求什么的。真的,足够了的。
“砰!”
茅屋的木门被猛地摔开。
唇红齿白的小小男童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破旧的木门因为惯性而咿呀作响,小小男童赤着藕节一样雪白的双脚,眼角挂着泪痕。
“艹你麻痹的亓元白,一醒来就让小爷听到你说什么要闭死关!你他娘的白天时候没听见人家魔尊说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