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够了么?”男子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
蓝冰儿连忙松开手,慌里慌张地从亓元白的怀抱里退出来,往日冷艳绝美的脸颊上爬满了娇羞的绯红。
绿翠的竹林被风晃得沙沙作响,静谧如水的月光下,男人低垂着眼睑,长发以玉簪束起,长袍雪白,似清风明月,一尘不染。
“我刚刚行路太快,不慎崴了脚,没曾想竟一时冲撞了师兄。”蓝冰儿娇羞地吐了吐舌头,语调活泼开朗,如林间黄鹂,恢复了碧清宫首徒的落落大方之余,又不失少女的纯真与可爱。
“无碍。”男子清冷的说,面无表情。
“我是碧清宫弟子蓝冰儿,为听贵宗秦长老讲座,在此横峰的客舍里小住。师兄你这么晚了还在横峰闲逛,莫非你是秦长老门下的弟子?”
“不错。”男人低眸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听闻贵宗秦长老门下弟子上千,可亲传弟子却是千年都不曾再有了。直到最近刚从凡间带回一个顽童,方才又有了亲传弟子。”蓝冰儿俏皮的歪了歪头:“我观师兄如此年轻,想必资质也是颇佳,却只在横峰做个记名的内门弟子,真是可惜了。”
“哦,你不认我么?”亓元白轻笑了一声,“我以为经过近日魔教来袭一事,即便是来玉虚宗做客的外宗人士,这两天也应该认识我了才对。”
男子的声音清冽如玉,却又暗含着明晃晃的嘲讽。
蓝冰儿头皮有些发麻,她当然知道眼前的人乃是堂堂寒玉仙尊。但方才她也不知道是怎的了,少女心突然就萌动了起来,一时间竟然情不自禁的就装作成没认出对方身份的样子了。她真的只是,想多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寒玉仙尊说几句话罢了。
只是如今被对方骤然戳破,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蓝冰儿也有无地自容。
“方才情急,一时没好意思细看师兄的模样。”蓝冰儿羞赧的说,“如今看看,师兄倒是和寒玉仙尊有两分相似。啊,您,您莫不是……”
亓元白似笑非笑,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和不屑。随着蓝冰儿的脸颊越来越烫,亓元白突然微蹙起眉头,而后目光如炬的直视向蓝冰儿的眉心。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晚风徐徐的吹过竹林树梢,横峰的山腰寂静又安谧,只听得见零星几只灵鸟叽咕的鸣叫。蓝冰儿却在一瞬间绷直了身子,有种被蛰伏毒蛇给盯上的危机感。
眼前冷冽的男人忽然温柔地笑开来,如春风拂过、昙花盛开。
“小傻瓜。”他轻轻地拂过蓝冰儿的肩膀,白玉般纤细的手指捏起了一条吐着信子的墨蛇:“都被竹叶青爬到身上了,你还不知道,当真是迷糊。”
“寒、寒玉——”蓝冰儿结结巴巴,脸颊涨得通红。
静谧的茅屋内,小小的亓官柳又蓦然张开了双眼,利剑般的目光从幽深的瞳仁里射出来。他看向窗外的一男一女,猩红的眸子里蕴满了复杂难辨的情绪。
“确实很多人说过我外貌和宗主相似。”亓元白勾起唇角,将竹叶青放回竹林,看向蓝冰儿的目光里溢满了温柔:“蓝师妹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我、我——”
“小生姓齐名白,是秦虞长老门下的记名弟子,方才倒是小生唐突蓝师妹了。我与师妹一见如故,便将这枚玉佩赠予师妹当作赔礼,如何?”
蓝冰儿惊诧的看着那枚碧绿的美玉。
这块美玉色泽莹润,玲珑光滑,墨绿透亮的玉身泛着幽光,极为漂亮。最主要的是,玉佩上的挂坠璎珞,是用红线编织成的一个精致扣子。
修真界不流行这种图案,但上辈子在博古通今、遍览群书的亓官柳带领下,看了好些凡间民俗志怪的蓝冰儿知道,这璎珞扣子的图案是同心结,蜀地的凡间男女常用这种图案定情。
“这是我在凡间游历时,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