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倘若哭不出来,那才是不好了呢。
心魔身收回目光,‘走吧。’
已经不需要多看了。
佛身看了看心魔身,又对本尊微微点头,脱身出了识海世界,掌控了肉身,转身再向前迈进。
他不曾再分心留意那遗府里的陈崇,手中擎着一盏心灯,沿着沉桑界的祖脉缓步向前。
他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甚至都称不上专注,目光时而往左右张望,细看被心灯灯火焚烧过的这一片地界。
心灯灯火掀起的火海其实沿着气机而去,将这一整片被死寂、绝望灵机封禁的地界尽数圈了进去。
所以别看火海闹出来的动静很大,但其实真的只烧了死寂地界。但凡有生命气机存在的地方,它是分毫未犯。
而这生命气机并不独指人族,它包括了所有还拥有着生气的生灵。
也就是说,虽然净涪佛身放火烧了这么一场,但刨除开沉桑界那些察觉动静远远找来的修士们,到底有多少凡俗看见了这一场大火,甚至是有没有凡俗知道这一场大火,都还得打个问号。
而且净涪这火烧归烧,但因为心灯灯火自身的殊异,这一片被净涪心火烧过的地方,压根就没留下多少痕迹。
真要细细计较起来,它其实跟大沙漠更像。
不过别看大沙漠中没有多少绿植,看似荒芜,但那荒芜表象底下,生命的倔强与灵机却也不差。但就这一点而言,被净涪一场心火焚烧过的地界,其实还真比不上人家。
毕竟这片地界除了清爽与干净可堪一谈之外,却是真真正正的一处没有生灵的地界。
但它又很特殊地处于一种死气消散、生机渐生故而灵机暗孕的状态。
净涪佛身行走在处于这种殊异状态的大地上,心念散入这方天地中。
似他这般作为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来此地探查的那些沉桑界修士也罢,等候在外间的福和罗汉师徒三人也吧,在不耽误自身正事的同时,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各各捕捉那点灵机,细细体悟这一点由修士与天地共同演化的玄奇。
当然,以福和罗汉本身的境界,他也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这片出现在他面前的玄奇对于他的帮助不大,顶多就只是可以一赏的难得景状而已。
难得确实是难得的,但并不如何重要。
可这是福和罗汉。
一位境界已经直达仙道太乙境的佛门大德。
他的两个弟子慧诚比丘与慧因比丘还远达不到他的境界呢。
福和罗汉收了心念,眼角余光察看过两个弟子的状况,禁不住暗赞了尚且还没有走出来的净涪一声,随即就垂落眼睑,悠悠入了定境。
作为后辈的净涪如此出众,他便是比人家走得远一些,留给人家一个背影,可他若真的懈怠了,等到人家走上来的时候,怕就只能换他看着人家的背影了。
福和罗汉对于自家的修行还是很有野心的。以他的境界与心胸,纵然真落后了,也未必会因此对这后辈生出恶念,或是给自家留下心结,可也会很有些难受。
所以,他还是莫要真慢了才好。
净涪法师确实是佛门骄子,可福和罗汉修至当前境界,也同样不是易与之辈。
净涪佛身一面走,一面看,将处于这般殊异状态下的天地灵机映入心海。如此状态之下,一直用了半月余的工夫,他才算是从陈叟遗府走到了火海边界之外。
也就是净涪脚步踩在那不甚明显的边线上时候,遗府里的陈崇似乎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他在藏书楼外间的那片空地上寻了一个角落,自己拿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锄头,挖出了一个小坑,将放在怀中早不知多久了的那颗菩提子取了出来,送入那个小坑洞里,再将挖出的泥土重新填回去。
忙活完这一切之后,他抿着唇看了看那平整的土地,半天之后,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