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
虽马背上并无人在,不知那有意雇他们出这趟远门的商贩去了哪儿,但单看这匹白马的品相,甄二就将方才那套说辞信了个十足十。
“都来了?”
甄二尚盯着这马儿发怔时,身后忽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自出关后,吕布就褪下了将军制式的衣裳,换了身利于行动的骑装,这会儿一身干净利落,仅在腰间佩剑,面色漠然,气势却一下盖过了十数人为行的甄二。
甄二目露震惊,一时未曾答话。
第一眼看去时,他脑海中只油然浮现出两句话来。
——这人好高的个子!好年轻的岁数!
只怪他传话那弟兄,只晓勇‘人高马大’一词。
眼前这人粗略扫去,至少有九尺长,手足修长,身形矫健,一瞧虽是个练家子,又何止是那区区四字所能概括的!
更叫甄二心惊的是,这人一身气势煞人,面孔却不过是才及冠的岁数。
吕布哪知,自己刀头舐血、沙场征伐二十余载所凝练出的一身腾腾煞气,根本不是他有心就能轻易收敛住的。
甄二一行人虽见识不多,但能在这乡间横行多年安然无恙,骨子里自然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
他们的目光乍一落在吕布身上,就抑制不住地生出畏惧来,也已彻底打了退堂鼓了。
只是他们却不知,吕布自始至终就未曾打算真与他们做甚么生意。
要的只是利用他们的贪欲,将他们全骗出来,来个一网打尽,省去他一个个去逮的功夫。
那样费时费力不说,保不准还得留下落网之鱼。
在众人心惊胆战的注视下,吕布垂眸,不急不缓地拔出长剑,一挑眉,轻轻在剑锋上“呵”了口气。
锋刃上浮现淡淡白雾,微微映着满溢戾气的眼眸。
与此同时,吕布稍抬了眼,虎眸紧盯着面色变幻莫测的甄二,口中忽懒洋洋地问道:“甄二……你可还记得韩信?”
此言一出,甄二一行人面色骤变!
他们哪儿还反应不过来,眼前这人根本不是要寻他们谈甚么生意,分明是来替那胯夫寻仇来的!
哪怕理智上知晓,他们人多势众,根本无需惧势单力薄的这外乡人。
——可当此言乍出时,他们潜意识里却是毫无斗志,只剩下“跑”这一字!
“还想跑?”
吕布轻哼一声,目露篾然。
手下长剑迅如电光、灵似游鱼,瞬间朝前刺去!
要能让这群喽啰跑了,他堂堂吕温侯也再无颜面立于世上了!
那片由他呵出的白雾彻底散尽前,一声刀刃入了骨肉的裂帛声骤响。
“求——”
甄二头皮发麻,求饶的话才到嘴边,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就从颈处袭来!
他甚至连惨嚎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已被身后那樽煞神一步赶上,干净利落地一剑削下了脑袋。
离甄二最近的那些混混,被那温热的鲜红液体泼了满身,顿时腿脚发软,跑也跑不动了。
他们虽没少鱼肉乡里,但至多也就是拳打脚踢、刻意羞辱一番,哪见过这般眼也不眨地就斩条人命的可怖阵仗!
吕布哪管他们跑不跑。
他信手抽出长剑,未急着取跪下求饶的这几人的性命,而是不慌不忙地取了背上所负长弓,微眯着眼,侧过身来,长弓拉满,就逐个瞄起了胆敢背对他逃跑的一干混混的背影。
接下来一箭一个,无一虚发。
根本来不及跑出多远的人一个个应声倒地,再无声息。
这惨烈一幕落入腿软跑不动的那几人眼中,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数人还狼狈地尿了裤子。
他们在这莫大绝望间,唯有跪地磕头,竭力讨饶。
吕布却心如铁石,很快换回长剑,将他们了结得干净利落。
——自打观察了在场众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