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多少年的恶气。
反倒做了回以德报怨的冤大头,反让那鳖孙当了个大官儿!
他虎眸微眯,凝神思忖许久。
他究竟琢磨出个什么来,自是无人得知。
但在定了主意后,吕布嘴角微弯,露出一抹满是恶意的残忍笑意。
却说那甄二之所以名二,自是因着头上还有个兄长。
与他于乡间横行霸道、乡亲多少惧他几分的张扬做派不同的是,甄大外人老实巴交,是个靠着种地养活一家老小的本分人。
只是近年战祸连连,根本无块安分地可种,以至于几家子吃喝花用,一时间都落在了将赌徒酒鬼都揍得服服帖帖的甄二身上,自不好对他嚣张做派指手画脚。
眼下天下终定,甄大可算能拾起种地的营生,就又忍不住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亲弟弟管教几句。
然而甄二嚣张跋扈惯了,又靠着生得膀大腰圆、一脸凶悍横肉,在这淮阴城里堪称一呼百应,那些个叫人头疼的地痞无赖,无不向他低头。
眼下这大哥窝囊怕事,却叫他也跟着卑躬屈膝,他哪儿会耐烦听!
于是这日又是一言不合,他气怒之下摔门而出,去了集市。
见甄二一脸阴沉,他底下爪牙也不敢乱说话,以防遭了池鱼之殃。
只倒霉了被他经过的那些个食肆:平日只需破小财消灾,现却连客人也被这无赖头头给吓得跑得一干二净,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甄二正心烦意乱间,忽有一弟兄来寻他说话,手里还捏着枚亮闪闪、成色极佳的金叶子:“二哥,快看这!有头肥羊要寻你做大生意!”
甄二虽自称见过不少世面,可他哪儿出过这淮阴城?乍见着制工这般精巧的金叶子,登时眼都看直了,一把夺了过来。
他眯着眼就着日光仔细打量半天,舍不得上牙啃,但单瞅这精致模样,就知是真非假。
他按下心中贪念,催道:“哪儿来的?”
见他心情好转,一干手下纷纷松了口气,赶紧将缘由道出。
原来是城外有个常年跑关外的马贩,中途遭了于附近流窜的匪徒抢夺,不仅雇来的劳力皆被害死了,货也丢的一干二净。
现要重新雇佣劳力随他出关贩马,一到邻近的淮阴城一打听,就得知了甄二的名号。
甄二将这枚金叶子小心拿在手里,半晌方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这玩意儿……那人还给得出多少?”
“那人瞧着人高马大,骑着匹不得了的好马,报酬定然不少,”那人仔细回想一阵,笃定道:“且他掏出这片金叶子时,不慎露了一寸那包袱里的景象,可是金灿灿的一片!”
横竖他们人多,对方只是孤零零的一人……纵瞧着气度不凡,拼着势众这点,也不惧其使坏赖账。
倘若真有日一言不合,他们哪怕将那人杀了,财物抢光了事,天下也无人知晓。
甄二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他不再犹豫,拽着那人催道:“还不赶紧带路!”
甄二初听着‘人高马大’这词时,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他身长七尺,虽称不上过人高挑,但却生得一身大力,养得魁梧,平日也深以此为傲。
光个头高些,又有何用?
想当初那与近来那声名鹊起的韩将军同名、却丝毫血性也无,连胯/辱都忍得的窝囊废的韩信,可生得有八尺长!
甄二一行足有十数个混混,无不是平日欺负乡人、盛气凌人的一把好手,顿让路上行人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见众人躲闪模样,甄二一行人更为得意,大摇大摆地只冲相识的卫兵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径直出城去了。
循着他那手下指引的方向行去,果然未出多远,就见着一匹神骏非凡、通体雪白竟的马儿。
饶是甄二这种于马之优劣一窍不通的,也能一眼瞧出,这决计是匹世间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