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当然知道钱胖子啊!
“就那个比你这个当亲闺女的都还要孝顺你爹的钱老板啊?我都替他亲爹觉得委屈,估摸着他亲爹还活着的时候,他都没这孝顺劲儿。”吐槽了一句话后,傅老太还是很高兴的,“挺好挺好,孩子找回来就好。”
嫌隙归嫌隙,可别说当街坊的,一家子还有可能拌嘴吵架呢,咋可能因为那点子嫌隙就盼着别人家妻离子散的?
不过,傅老太显然也挺不做人的。
她高声喊道:“田大妹子你也消停一点儿,回头把孩子打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你自个儿?要我说,你就是太宠孩子了,都这么大了,一天到晚的也没个正经事儿做,就知道吃吃吃,一点子吃的就被人哄走了。你呀,就该给孩子派活儿,管他做得好不好,让他别那么闲!”
田大娘是想怼回去的,可她就算再怎么刻薄嘴臭,也不能当着自家救命恩人的面,骂人家长辈吧?
是了,她又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看到自家孙子是被安卉送过来的,这会儿尴尬是尴尬的,但感激之情也是真的。
只这般,她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傅阿姐您说得对!管教孩子这事儿上啊,我还是得跟您讨教!”
既然硬气不起来,那就只能捏着鼻子低头了。
傅老太一脸的和蔼笑容:“这么大的孩子,能干的活儿不少了呢!再不济,你倒是把他送到学堂里去呢!就我家隔壁房东家,不就是教小孩子念书的?对了对了,我可听说了,学问做得好的孩子,回头可以去县城里念书!县太爷给出束脩钱,听说考得好的,每个月能拿五两银子呢!”
这话一出口,整个巷子都炸了。
没听说过啊!
其实这也很正常,安卉以前的那位房东老太太,本身就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跟巷子里其他人家的大娘婶子压根就说不到一块儿去。而这一片,唯一的读书人就是她儿子,她不说,其他人根本就没渠道知道这事儿。
田大娘也惊了:“每个月拿五两银子?”
“那可不!就我家房东那独子,去年乡试没考上的那个。你别看他是没考上举人,可他在咱们县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能耐人了。每个月都能考第一名,第一就是五两银子的奖励,第二第三好像是三两和一两。还有啊,他不用交束脩的,笔墨都是学堂发的,白面馒头每顿都有,管够不花钱!他还会去教一些不如他的人,还能拿一笔束脩钱呢!”
傅老太说得可顺溜了,而且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豪感,就好像那不是房东的儿子,而是她儿子一样。
这要是搁在平日里,田大娘早就杠她了。可谁让……
瞥了一眼亲亲热热站在傅老太身边的安卉,田大娘生生的忍住了到嘴边的刻薄话,挤出了一个笑容,问道:“咱们家倒是不图钱,要是能不花钱念书就好了。”
“人家要考的,你好歹也要你孙子念几年,对吧?”
“是这个道理。”那她也不敢顶嘴呢。
傅老太看着明明想抬杠又不敢抬杠的田大娘,那叫一个身心舒畅。她一高兴就给出了主意:“人家是五岁开始启蒙的,你家这个六岁了对吧?也不算晚,能学的。启蒙班又不贵,还是在咱们镇上,吃喝住都在家里,中午大不了你给他送个饭。学个两年,有出息了就送去县城里。不是我说啊,你看就算没考上举人,当个秀才每个月不也有好几两银子?这还是人家打算继续往上考,要是不打算考了,可以直接当教书先生的,月银起码有八两银子!”
她没说的是,教书先生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八两银子的工钱,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你得是个秀才啊!
就跟安卉上辈子评职称似的,是有严格规定的。
同样都是教书先生,童生和秀才的待遇那是天差地别的。而秀才里面,也是有各种档次的,当学生要考试,当老师也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