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也没旁的法子了,只能委委屈屈的从地上爬起来,蔫头蔫脑的跟在了安卉身后。
安卉走出来一看,奇怪的指了指另外两个孩子:“这俩又是谁?”
钱大富回道:“李家的娃儿,亲兄弟呢,当哥的还记得自家的住处,说得很明白。县太爷让我顺道帮忙把人送来。”
这下,连安父也奇怪上了:“没听说昌平镇还有别家丢孩子呢,李家?哪个李家?还是附近村子庄子里的?”
“嘿嘿……”钱大富笑得一脸油腻,他搓着手卖了个关子,“丁家那孩子,不是安大师你的单子吗?就是那个两岁的男童,被王家二少爷带着人进到家里抢走的那个,听说后来还从桥上给丢到河里去了。这事儿还是我找棒槌帮您打听到的。”
“知道知道,你说下去,别拖泥带水的,比你妹都磨叽!”
一句话下去骂两人,这也算是安父独有的技能了。
好在,钱大富并不介意,反而一脸被承认的自豪表情:“说来也是巧了,我也是听我家下人说的。那个丁家孩子被个老婆子从河里捞起来了,对吧?就是那个老婆子!她有俩孙子,去年夏日里丢了,这不……喏,就是这俩。”
安父都惊呆了。
目瞪口呆的傻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记忆里翻出了当日那事儿,顿时更惊讶了:“可里长说,李阿婆的两个孙子都没了啊!我想想啊,去年入伏那会儿,对对,夏日里,他俩去河边玩水,然后就没了啊!那条河是洛江的支线,里长说俩孩子可能直接被冲到江里去了,连尸首都没找回来……我知道了!”
不等他开口说自己知道了啥,那个大一些的孩子突然开口道:“我游得可好了!我让我弟在岸边等着我,我下水拿网子捞鱼,一下子捞到了两条大鱼,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有人抢走了我弟弟!”
“那你呢?”安父问道。
“我就丢下了网子和大鱼,上去救我弟了!”
安父明白了,这下他是彻底明白了。
这哪里是去上去救弟弟,分明就是上赶着白给的。偏巧,因为这大孩子当初就是下水摸鱼的,估计鞋袜都搁在了岸边,网子应该也没及时拿走,王家的人也不可能给他们善后。最终的结果,就是村里人误会俩孩子都溺水身亡了。
钱大富继续嘿嘿笑着:“安大师啊,闲着也是闲着,陪我一起送孩子回家呗!对了,大妹子啊,你也去送一个,这是积德的好事儿啊!”
安卉看了她爹一样,得了允许后,她就拽着田牛娃往南街那边去了。
送孩子倒是顺利得很,就是安卉也没想到啊,她还能免费看一场打戏。
田牛娃以为,他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简直就是身心受创,毕竟拍花子又不是做善事的,能不饿死他就是看在他能卖钱的份上了,日常挨饿受冻不说,还会因为不听话挨揍。直到如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是一堆,连一双胖爪子,也被冻得像萝卜。反正,怎么凄惨怎么来吧。
都这样了,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难道不应该是家里人抱着他心肝宝贝儿的喊吗?难道不应该给他做好吃好喝的吗?难道……
不!
想得美!
其实乍一看到自家孩子,田家上下直接就泪奔了。但很快,家里人就选择了操起身边的各种东西,上来就是顿全武行。
尤其是在田牛娃一不留神脱口而出,自己当初是被拍花子用芝麻糖骗走的时……
安卉都害怕的贴着墙站。
很快,街坊邻里都知道田家大孙子被找回来了,因为这倒霉孩子哭声太大了,边哭边说我再也不敢了,连傅老太都抱着胖孙子过来瞧热闹了。
看到安卉,傅老太高兴的招呼她过来:“咋你也在啊?来看热闹的?”
“跟我爹关系挺好的那个钱胖子,傅奶奶您知道吧?田牛娃就是他送来的,我顺道儿帮着送孩子回家。”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