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手叫好。贾敬咂舌,“你这是将你们神机营的大炮拉来了吧?”刚在家过完大年初一,贾敬便从东府溜到了荣国府。贾代化见儿子自从来了荣府,也不闹着要出家了,也放心了些。
贾敬揉了揉耳朵,贾敏拍手取笑道:“敬哥哥怕不是被震聋了吧?怎么打蔫了?”
“唉,敏妹妹你有所不知。我爹说,年后就要给我说个媳妇,我打听过那家小姐,长得可丑了。”这样的话,配上他少年沙哑的烟枪嗓子说出来不知怎么的,不见凄凉只觉好笑。
贾敏却咧了咧嘴,“你自己什么俊俏人?还嫌弃人家姑娘不漂亮!”
想想后世,东府的女人仿佛中了魔咒一般短命,没几个活得长寿的。
一大家子的热闹似乎都与房月盈无关。她跟着看了几场烟花,便借口说累了困了,回了自己的屋子。
春杏给剪了灯花,又给房月盈加了一盏亮的,“姑娘,大年夜的您就别再做针线了吧。留神熬坏了眼睛。”
房月盈的神色有些黯然,“明儿姑祖母过寿,我也没什么贵重的物件可送,绣一幅观音图略表孝心。想再把这处地方补补色。”
春杏见自家姑娘这样,有些心疼,“您怎么不和四姑娘她们一道玩?”记得自家姑娘刚来的时候,是那么结实活泼的小姑娘。在荣国府养了大半年,皮子白了,也和那牛乳一般,个子也长高了,人也有了世家贵女的气质,可性子却沉闷了不少。她也知道,来的时候不知这差距,住下来以后知道了自家府里与荣国府的天壤之别,自然心生自卑。再加上寄人篱下,家里也不闻不问,能不沉闷么?
“春杏,你看,她们的热闹,我从来就融不进去。就连之前因为犯错住到老太太这里的娴妹妹,她也能如此欢快地融入进去。我呢,只是一个外人。都年节了,家里连封信都没有,我想爹爹应当早就当没我这个女儿了吧。”
两个月前就寄回家的家书,到现在都没个回音。春杏也有些心酸,嘴上却宽慰她道:“姑娘别多想了,这北方大雪,冬日河道也结冰,从金陵过来家书没那么快的。”其实二表叔、三表叔从金陵来的信也不过一月就到了。
次日是房老太太过寿。各个晚辈都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贾代善当然是最为精心准备的,呈上了一棵巨大的红珊瑚树;那贾代成送上的是一幅屏风字,用珍珠堆成了一个寿字。
又是珍珠,贾敏怀疑这三叔一家早就不做绸缎生意了,改行挖珍珠。
相比之下,老二一家就寒酸多了,都是些常规的寿礼,外加卓氏亲手做的一身冬袄和鞋面。不过房老太太并未嫌弃,也一视同仁地表达了喜爱,并夸赞了卓氏手巧,贴心。
几个孙子孙女也纷纷变戏法似的送上了自己的贺礼,其中以房月盈绣的观音图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赏,尤其是女眷。称赞她的同时,更多的也是在称赞老太太养得好。贾敏则是根据史氏的指点,选了一份既不逊色也不出格的寿礼。
贾政给房老太太送了一只西洋怀表;贾赦送了一副玳瑁老花镜。都是那时候的稀罕物。尤其是玳瑁老花镜,房老太太戴上以后可欢喜了,爱不释手,直说看东西都清楚了。
自从贾赦去了神机营,好像整个世界都打开了。从此不再是那跟黑黝黝的木头桩子。神机营管大炮,也会有人从西洋弄来洋炮的图,所以长了很多见识。
果然,贾敬好奇地跟他打听道:“恩侯,听说你有洋枪?”
“我没有。”
贾敬仍然不死心,道:“我用东洋□□跟你换。”
贾赦嗤之以鼻,“谁要倭人的破刀!”
宴席摆在园子中,几乎大半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史氏都邀请了。酒足饭饱,男人们便在一起游园高谈阔论;女人家则带着家中女儿,互相闲聊,说些奇闻异事,更多的则是借此机会来相看有无合适的女婿人选。
前阵子贾家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