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会偷瞧曹瞒,想看看自小在富贵人家出身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特别娇贵?
曹家家底丰厚,富贵是真富贵。而曹瞒,也是真的糙。
他爬树,翻墙,奔跑,撒欢,曹瞒骨子里是个农村娃,没了亲爹管束到哪都能疯得起来,他甚至在刘宏呆楞的眼神中掏走了树上的鸟蛋。
曹节又一次后悔将曹瞒给招来,气得干瞪眼,又碍于刘宏在身边,不能揪住曹瞒斥责。
富贵人家出身的孩子,与刘宏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毫无架子是其次,曹吉利怎么懂那么多乡下人玩的东西?
刘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曹瞒偷偷告诉刘宏:“我小的时候住在乡下,每天都自由自在,哪里有洛阳城这里约束啊,那里有大片的田地,我爹不在家,娘又不能管我,我天天和同伴们抓蟋蟀,下河摸鱼,有时候村子里有人办喜事,伙伴们一招呼,所有人小孩子都去参加闹喜事,沾喜气。不仅的吃,还有奖励。到了洛阳以后玩的又不一样了。”
一听他自小生活在乡下,刘宏倍感亲切,他一改沉默寡言的作风,眼神忧郁中带着怀念:“小的时候,我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奔跑玩耍,可母亲告诫我要牢记自己出身不同,比他们尊贵许多,不能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我只能看他们玩,不敢亲自尝试。”
曹瞒一拍大腿:“这有什么不敢尝试的,谁规定王公贵族就不能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了?尊贵是发自内心的修养,与这些又没有关系!”
曹瞒将掏到的鸟蛋给了刘宏,兴致勃勃招呼他:“别再看那些枯燥的竹简了,先生还未开始上课呢怕什么,等到时候再看嘛!现在该是玩的时候,我们来烤鸟蛋吧!”
他趁着曹节不在,向着曹节留下的随侍太监们抬下巴,指挥道:“帮我们去搜集一些干树叶和树枝,再在院子里挖个火坑!”
刘宏吓了一跳,忙拦住了他,急切道:“这样不好吧!若是让考核的人知道了,会扣德行分的。”
曹瞒咧嘴笑道:“反正你也没指望自己能当皇帝不是,怕什么,咱们只有半年的时间在这里,趁着有机会,把能体验的都体验个遍才是真。”
刘宏还有些犹豫,他是谨慎小心的性格,理智上知道这么做也许会惹上□□烦,心里头,却渐渐升起几分期待的感觉。
曹瞒做事风风火火,转身就招呼小太监们,在院子里捣鼓,后院很快就生起了火堆,袅袅青烟从地上升起,稍稍站远一些的人,都能发现这一缕奇怪的烟雾。
曹瞒将烤熟的鸟蛋分给刘宏,笑嘻嘻道:“鸟蛋可香了,自己动手烤的,就更加香了。”
他指给刘宏看:“你看,这样挖坑,在里面放上干树叶,再用可以打出火花的石头,多试验几下就能点燃了,要试试看吗?”
他不仅教刘宏怎么生火,还拉着他现场玩火,可怜刘宏被他忽悠地晕晕乎乎,全程都由曹瞒给主导着,待另一堆由刘宏亲自点燃的火堆燃起,平日里忧郁沉静的少年人终是露出了轻快的笑容。
没多久,曹节急匆匆赶回,待看到院内一片狼藉,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曹瞒,痛斥:“顽皮也要有个限度,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家后院!”
刘宏笑容一收,又担忧顾虑起来,小心询问曹节:“曹常侍,是我们闯祸了吗?”
曹节忙摇头否认:“怎么是世子闯祸呢,是曹吉利闯祸了,这事并非世子所为,一切都是这纨绔子自作主张!”
他向刘宏鞠躬告罪,揪住曹瞒,气哼哼地将他拉入内室,待大门关上,曹节含笑的眼眸转为阴冷,冷脸质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既已知道他是我要扶持之人,怎能如此胆大妄为,若因此而惹人注目,误了我的大事,我便是诛杀你全家都难以泄心头愤恨!”
曹瞒掏了掏耳朵,懒洋洋掀了掀眼皮子:“叔叔,您也是我‘全家’的一份子,不是您说我们是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