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在说假话,便叹息着道:“有你这位忠义两全的学生,老夫也不枉此生了。”
“夫子缪赞,学生只是文弱书生,当不得忠义两全的赞扬。”
季言之从来不认为忠义两全是好话。正如伴君如办事,自古被评价忠义两全者下场都不怎么好。季言之的目标是做权臣,而不是忠臣,所以他拒绝‘忠义两全’这样的称赞。
随后季言之又和夫子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告辞出了学堂,不,现在已经改名成白鹭书院,回了依山傍河流修建的三溪村。
季言之准备和家里人略微说一下白鹭书院暂时关闭,而他将随着夫子上京为挚友洗刷污名奔波之事。
要知道小山村,消息总是要落后闭塞一点,所以直到季言之主动提起去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大多都将遭受牢狱之灾的时候,老季家的人才知道最近和县城里气氛紧张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科场舞弊案。
“这……”到底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已经平安产下一女的季阿娘率先开口道:“言哥儿啊,我知道你和章公子、刘公子、林公子他们私交甚好。可也没有必要……”
“老大家的,你闭嘴。”季老头不悦的打断了季阿娘的话:“我知道你是害怕言哥儿因此受到牵连,所以爱子心切。可老大家的,你可别忘了读书人都有所谓的气节。挚友当救。只是言哥儿啊,你可要答应阿爷,当事事小心,不要没有救出挚友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季言之点头:“放心吧阿爷,孙儿保证做事情之前后悔三思而后行,事事以自己安全为主。毕竟听天命尽人事,孙儿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的事,即便不成功,孙儿至少努力过,无愧于心。”
季老头满意的颔首:“的确,咱们庄稼把式虽说穷,但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一直沉默着的季阿爹这时插言道:“什么时候走?”
季言之:“就在这几天吧!”
季二叔、季二婶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由季二婶开口道:“阿爷,这…言哥儿的亲事,是不是继续定下?”
季言之愕然:“亲事?什么亲事?”
季二婶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那个翻了年,言哥儿不是要满十六了吗,所以二婶就和你二叔、阿爹、阿娘商量是不是提前给你定下亲事。”
季阿娘这时也开口附和道:“人选我们已经看好了,言哥儿,你觉得你二婶娘家的春花怎么样?”
季阿娘口中的春花,是季二婶大哥家的小女儿,比季言之大了一岁。
说起来季二婶和娘家并不怎么走动,而季二婶娘家对于季二婶巴心巴肝和着季阿爹、季阿娘一家死命供养原主季言的事情一直薄有微词。所以季言之对于季二婶其实并不怎么亲近的。而且春花此人,季言之对她的大概印象,怕是只有模样清秀了。
季言之难得的蹙起了眉头。
“阿娘,孩儿还小,成亲之事不急。”
说道这儿,季言之见季阿娘好像还有话要说,不想听季阿娘说春花此人多好多好的季言之干脆就换了一种方式,拒绝道:“阿娘,都说高门娶媳,低门嫁女。孩儿好歹是读书人,难道还不能为你娶一位出生大家的闺秀做儿媳妇?”
季言之只差没明说自己不想娶村姑的话语,当即季阿娘就陷入了沉默,也让季二婶尴尬起来。毕竟和娘家大哥说亲的事,就是季二婶提议的。
“俺就说春花那妮子配不上咱言哥儿,大嫂你偏偏就受了我家那口子娘家人鼓吹,真要那么好,早就定给那张员外家的小公子了。”
季言之可没有料到在自己县城白鹭书院求学期间,家里还发生了季二婶娘家人亲自上门求亲的事情。
而且凭借着季二叔平日里沉默寡言,不轻易开口,但每回开口并言之有物的性格,季言之敢担保季二叔话中所提到的‘张员外家的小公子’,并不是无意义的。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