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一样缠着霍庭,总算没有再自讨没趣。
登上船,沈华浓长吁口气,第一次发现别人的好心都能够是负担。
霍庭垂着眼帘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可等到红星公社岸边一处好着路的地方下了船,河边没人,他就抓了她的手来看。
看完,问道:“狗咬的?”
沈华浓好笑的望着他,揶揄说:“就说你这样可以随时不认账。”
霍庭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是他失忆的时候给咬的,是他想要抹杀的“锁子”留下的。
他的目光暗了暗,探究的看着沈华浓,面沉如水。
沈华浓还在笑。
霍庭透过这揶揄笑容,都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她对待锁子的态度转变。
她很早就说过锁子缠着她喜欢她,那时她是真的害怕,后来她甚至都留意到他的口味喜好,她又说跟锁子有秘密,还有个小心肝的称呼,霍庭一直当这个是沈华浓在说笑,现在他却信了。
她不仅不怕了,提到锁子还笑得这么灿烂,“锁子”并不是用他自以为是的靠威胁才能逼得她不离婚了?
这次,他又是以什么战胜沈华浓跟陈志十多年的情谊,才换来他感知到的那个安抚性质的意识?
还有,沈华浓不光对锁子,她对他,前一天还厌恶他至极,第二天就可以喊他宝宝,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发生了什么?
这只是沈华浓说的女人善变吗?
还是,她根本就是当他是锁子?
她真正想过日子的又是谁?
她心里想要抹杀的是谁?
想起今天涌上心头那一丝不属于他的意念,霍庭有一瞬如坠冰窟。
夏日的傍晚,暴晒了一天的暑气还未消散,他却浑身僵硬。
明知道当着昭昭问不好,明知道最好别问,问出来何其荒诞,霍庭还是没能忍住,沉声问道:“为什么允许他咬你?”
沈华浓拍开他手,说:“要咬我又拦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力气多大,反应多快,疼死了。”
霍庭看看她,然后推着自行车载着昭昭在前面走了,他一贯寡言,沈华浓也没有在意。
从这里回家就很近了,村里的路条件不好,虽然暴晒了两天,但泥泞路也没有干透,并不适合骑车,霍庭推着自行车,沈华浓嫌地上脏,坐在后座上让他推着她们娘俩走。
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还没到家门口,沈华浓就被赵桂兰和蒋红梅叫走看她们今天代食品的成果去了,也就没有发现男人的异常。
沈华浓尝过做成糕状和粉末状的两种不同配方的代食品,又做了配方上的微调,觉得大致上还是满意的,不过也有再改进的空间,跟赵桂兰几个商量了一,霍国安就找她抱怨说她要的原料难寻。
沈华浓想想现在代食品已经算是有了半成品了,可以根据原材料的增加再继续改良,就给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霍国安之前还以为沈华浓又研究什么新品种的低廉零嘴呢,这会听她这么说,他愣了愣,然后直接给否决了。
霍国安不仅是否决,他还觉得沈华浓的想法很是不可思议。
“你是说要在明年青黄不接的两个月给灾民靠这些补充营养?幺婆,你知道有多少灾民多少人缺粮少粮,营养不足吗?不是我先泄气,幺婆,说句实在话,就靠我们公社倾尽全力都成不了事。你这心也太大了。”
“说得倒是容易,先说主材料,你说的玉米红薯芋头这些低价收,我承认这些的价格的确不高,我们竟市遭了灾,大家伙都怕,不会卖出去,别的地有丰收的,他们不缺,或许能收,可上哪收?找什么门路去收?花多少钱收?”
“再说你说的那些辅助材料,我们就说食品厂吧,他们厂里的那些果核、果皮我们或许能要来一点,不过但凡能吃边角料都是他们职工自己分了当福利了。低价倒是能收,但量大的话,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