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喷嚏。
南宫导垂眸看着她鬓间潮湿的乌发一缕缕垂在颈窝,那脸颊和鼻尖微微发红的样子,竟是有些楚楚可怜。
明明先前他便清楚黎谆谆接近张淮之的目的,可当他看到她对着张淮之做出亲密的举动,说出亲近的话语,他仍是会莫名存气。
他恨不得丢下她,再也不管她的死活,又清楚即便他真的这样做了,她也不会在乎。便如同上一次在庆阴庙内,他说要离开,她就毫不犹豫地擦了圈。
南宫导知道,这一趟黎谆谆召唤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现在于她而言,再一次失去了利用价值。
或许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她眼中还不如一颗低阶灵石重要。若不是他拿捏着她的把柄,用她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身体威胁她,她怕是早就将地上的圈擦掉,送他回现代了。
想着想着,南宫导却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
这般算起来,他还不如张淮之这个蠢蛋,最起码张淮之是毫无所知地被她利用,不过是受黎谆谆蒙骗才喜欢她。
而他清清楚楚知道她是怎样阴险狡诈,虚伪无情的女人,仍是一次次甘之若饴,踏进她设下的陷阱。
在黎谆谆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后,南宫导回过神来,将殿门敞开的那一丝缝隙关上,一手托住她的身体,另一手从雕花镂空的架子上,取了一块狐狸绒毛毯搭在了她身上。
她怔了一下,听见他冷淡的嗓音响起:“暗道在哪里?”
黎谆谆拿出布防图看了一眼,指着莲花宫殿立起的花瓣之一:“看位置应该在这附近。”
布防图显然是荀夫人自己手绘出来的,她将禁地附近的建筑物都巨细无比标注了出来,并且每一处何时会增添侍卫,何时会轮班更换侍卫,亦是一一进行标注。
他们可以通过暗道离开私泉,若是幸运的话,这个时间或许碰不见侍卫。
南宫导按照她所言,抬脚在花瓣上踢了两下,很快便找寻到了私泉内暗藏的地道。
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那金黄色的花瓣向内收缩而去,将黑漆漆的底下暗道现了出来。
暗道内不同于私泉之外的辉煌华丽,一迈步进去便能嗅到阴冷潮湿的腐味,像是烂在下水道里老鼠尸体发臭的味道。
张淮之紧跟在南宫导身后,低低道了一声:“谆谆,若是害怕就闭上眼。”
黎谆谆应了一声,抬首就对上南宫导黑漆漆的眸。即便是在阴暗的环境里,凑得近了,她亦是能看清楚他眸底的晦暗,那直勾勾的眼神让人惶恐。
她却不怎么怕他,脑袋轻轻倚在他的胸膛上,垂下的小手不知何时贴在了他的身前,尾指慢悠悠地勾起一缕鸦发,放在指尖把玩。
四下漆黑无光,近乎半步之外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路,南宫导足下却依旧稳当。只是心跳似乎不自觉地加了速,吐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暗道中显得尤为浑重。
黎谆谆察觉到他心口砰砰有力的跃动,挑起眉来,顿时起了报复心。
越往前走,便越是什么都看不清,她摸着黑将手掌伸到他颈上,从锁骨中间微微凹陷的小窝一路向上,拂过喉结,划过下颌,指腹一寸寸游离到他唇畔上。
南宫导身体似是微微僵硬,显然是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子,明知道他身后就是张淮之,竟还敢如此待他。
四下实在是太黑,黑到她就在他怀里,他却也看不清楚她的脸庞,只隐约看到黑炯炯的眸光。
越是在这种相对密闭且黑暗的环境中,人体的各处感官便越是敏锐,他勉强腾出一只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掌,而后便感觉到她另一只手朝着反方向而去。
黎谆谆隔着薄薄的布料攥住了南宫导,掌心倏而拢住。这近乎挑衅的举动,令他顿住了脚步。
他张口要警告她,薄唇微启,却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他皱了皱眉,听到身后传来张淮之的声音:“南宫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