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的时间仿佛被定格住。陈泽野不容拒绝地直接弯腰把她抱住。
他的呼吸很急,喘息声更重,力气凶到仿佛要把眼前人摁进自己的骨骼中。情绪浓烈且汹涌,他下巴压在她颈窝上,声线哑到难捱,一字一句似不确定般地反复叫她名字。
“安安。”
嗯。
“安安。”
祁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撕扯一般的疼痛,环在他腰侧的手臂更加用力,脆弱易折的腕骨突出: “陈泽野。”
“我在呢。”
漫天飞舞的雪花融化落进脖颈,浸透寒气的湿意蔓延,但很快又被紧密相贴的皮肤温度氤氢掉。
安安对不起。
陈泽野掌心覆上她的后脑勺,指节穿入长发,漆黑的眼眸掀起波澜: 又让你担心我了。“是我不好,想让我怎么哄你都行。”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几句话杀伤力好大,眼眶倏的红了,祁安也开始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伴着雪花一颗一颗埋进他衣领里: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啊。”
“说好考完试就见面的。”她声音带着哽咽地委屈起来,挣开桎梏,手握成拳胡乱敲在他肩膀上, 你骗人。
陈泽野一声不吭地由着她捶打,等到她发泄够了,才用掌心抱住她的拳头,指腹小心翼翼地摩在她手背上: “疼吗?”
祁安摇了摇头,鼻音好重: “没有。”
陈泽野捧起她的脸,指腹在她眼下轻轻蹭了蹭: “可我会心疼。”别打了宝宝。
唇往内抿了下,祁安抬起眼才发现他的眼眶同样泛红,压低的眼睫湿漉。是融化的雪,还是说他也哭了。
心口再次被酸涩噎住,她猛然想起来之前在网吧,陈泽野身上被打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伤痕。
祁安连忙握住他手腕想要检查,语气都跟着焦急起来: “他是不是又打你了?”你哪里受伤了?
陈泽野摇摇头,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抱得比之前都紧,下巴贴在她脖颈处的脉搏,声音又哑又低: “还要关心我吗?”
让我
们安安难受了这么久,就算是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什么啊。”祁安趴在他肩头上,眼泪掉得更凶,手指攥着他衣角,关节指尖都有点泛白, “陈泽野你瞎说什么啊。
“笨死了。”
不关心你的话我就不来找你了。
陈泽野低低笑了声,他们距离贴得太紧,胸前的细微震动都隔着衣服布料传递。指腹克制在她颈后最敏感的地方蹭了蹭,喉结缓缓滚动: 原谅我了吗?
祁安睫毛不经意颤了下,声线也抖: 你说呢。她仰起脸,鼻尖被风吹得发红,后腰被他掌心牢牢桎梏着,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黏在耳侧。
你找过我一次,我也找你一次。“现在我们扯平了。”
那阵风真的太大,气温也低,吸进肺里的空气干燥冷冽。陈泽野牵着祁安去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渡满雾气的玻璃门被推开,收银台里的女生正昏昏欲睡着,门口响起那句“欢迎光临”把她从睡梦中敲醒。
陈泽野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又到旁边饮品货架上挑了啤酒和白桃味牛奶。付过款后,他把牛奶递给收银员: 麻烦加下热。
等待的时间里,他手指不自觉去摸口袋里的烟盒,余光扫到一旁的祁安,又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
叮——
一分钟很快到了。
陈泽野道了声谢接过,身影覆盖着压下,祁安头发被雪浸湿了大半,他拿起毛巾先帮她擦干。怕会弄疼她,所以动作放得很轻很慢。
今晚在外面等了多久?祁安动作忽地一顿,眼神和声音都不太自然: “没多久。”
陈泽野皱眉: 撒谎。
地址是江驰逸告诉你的?
不是。”小姑娘为人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