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在大朝会公布了李锦代为在泰山参禅后,什么流言蜚语都传出来了,外臣们纷纷猜测是皇子们争斗太狠,故而派个远支宗室过去。皇室内部却疑窦丛生,本来镇西王不过是边陲一个异姓王罢了,与皇家关系不知道多么疏远,便是镇西王世子再得人心,可这种事情即便不选皇子也有德高望重的亲王,何必选个亲王世子。
可不管他们怎么猜测,自打李锦出去去山东后,镇西王府就没少过人上门。
甄珠照旧神采奕奕的迎来送往,但多的话一句不说,十分得体。原本还觉得自家弟弟娶这个庶女亏本的沅芷县主,也不得不佩服甄珠作为镇西王府世子妃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最惊讶的还是莫过于李锦的某些紧急公文来不及送到山东的,全部是由甄珠在处理,可谓是厉害至极。
而甄珠也觉得自己在李锦这里学到太多了,各种律法、奏折如何写,文章如何做,还有治国良策,她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想若是真按照前世,也许她是宁王妃,有专宠也罢,可那些也不过是依附于男人身上的,于她本人来说其实没什么作用。
沅芷县主再也不提什么让她生孩子的事情了,这不是废话吗?若是李锦真的坐上那个位置,生下来的孩子是皇子,身份地位大不相同,所以她认为李锦夫妻肯定是有这个打算,否则弟弟和弟妹如此恩爱,怎么会没有孩子呢?这二人身体可都好着呢。
她自以为想通了这点,对甄珠又和颜悦色了一些:“弟妹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若是你忙病了,锦弟回来,也不知道会怎么心疼。”
年长的人总是爱打趣年轻夫妻,甄珠不得已又适度脸红。
宫里卞皇后头上冒了几滴冷汗,她不敢在这个时候说病,否则外边的人怎么看她,那不证实了魏王没戏吗?
可听到打探来的消息,依旧让她震惊不已。
皇上已经吩咐礼部重新打造太子之礼器了,可尺寸却不是魏王之尺寸,难道皇上真的如此糊涂,把皇位传给远支宗室,不给自己的儿子,那不是荒谬至极。
又听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卞皇后这个年纪,皇上当然也不是来宠幸她的,是有事情跟她说。
她心中十分忐忑,早前废了太子,她还有些高兴,毕竟太子重规矩礼法,和她不亲近,小儿子魏王才是她心爱的儿子,但现在事情出现了变动,她想还不如让废太子把位置占着呢。
皇上穿着常服看着和煦,抬眼看到正在行礼的卞氏头顶一撮白的,心中颇有些感慨。
“皇后快起来吧。”
“是。”卞皇后小心翼翼起身坐下。
这么些年,从提壶宫女到皇后,她冒失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若非涉及到儿子,她也不敢出手。
帝后相顾无言,让人有些唏嘘。
还是卞皇后开口说话,夸的都是含饴弄孙的事情,她口中的孙子自然是小儿子魏王的儿子,提到那个虎头虎脑的孙子,皇上也跟着喜。
可该说的话还得说,他是皇上,必须要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才行。
魏王不合适,他很清楚,若是弥留之际选他,确实无话可说,可他现在还有时间,这么一考察,魏王和李锦差的太远了。
也许是因为魏王是次子,上边有太子在,他要取得旁人的信任,总是喜欢可以拉拢,施以小恩小惠的性子,谁都不得罪,即便要干掉旁人,也把首尾留下来,这样的性格当皇帝,容易受人影响。
当皇上许多事情虽然都要圆滑处理,各方平衡,但最重要的还是乾纲独断的气魄。
你作为皇上,所做的决定一定要让下边的人心服口服才行,否则出了事情,便是皇上也不一定就能坐的安稳。
“皇后,朕此次来,是来跟你说一件事情。”
戏肉终于来了,卞皇后想道,她故作好奇道:“也不知道是何事?让皇上亲自来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