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面上青了红,红了紫。
曹操一见, 不由更是欢心, 都无需自己动嘴,果然张让的嘴上功夫, 可不是吹出来的, 平日里没少气自己, 如今也能气一气张超。
不止如此, 而且人家张让说的义正辞严, 特别正直, 完全不似强词夺理,随便两句话,就能叫旁人无地自容。
那医师一时间竟然说不上来话, 支支吾吾了好一阵, 面色难堪到了极点, 额头上都是冷汗, 抬起袖袍来连连擦汗。
张让说完, 也不给医师任何缓和的机会, 回身又坐回自己席上。
医师当即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心里腹诽着张让,都说长秋先生古怪至极,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世道上, 谁人说话不给旁人留些许的颜面儿?谁人不懂得虚而委蛇?谁人不留三分余地?
答案必是长秋先生。
倘或不是曹操护着他, 就依着这脾性, 不出几天,必然把人得罪了个精光。
医师心中十分不甘,但此时身在曹营,也不敢执拗什么。
曹操则是“哈哈”大笑起来,抚掌两记,说:“当真对不住,我们长秋先生说话便是这么直来直去,而且认死理儿!不过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长秋说的也是在理,所以……”
曹操说着,又笑起来,无论是言辞,还是表情,都十分之宠溺异常,说:“既然长秋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虽身为主公,也不好说什么,执拗不过,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要不在这里,我先给你们主公赔不是了?还请代为转达。”
曹操说的这么客气圆滑,但穷显摆的意图十分明显,那医师被羞辱了一翻又一翻,如何还敢站在原地?
只好灰溜溜的走人。
等医师走出营帐之后,曹操脸上的笑容立刻一点点的凝固,冷笑一声说:“好嘛,每日来一次,这次还想直接抄了方子走。”
张让并未多说什么,他平日里救死扶伤,必不会拒绝任何一个病患,只要能力所及,都会救人。
但如今这次,张让却没有多言,依着曹操的性子来办,还两次把张超遣来的人给气了回去。
并非是张让不想诊治张超营中士兵,而是张让知晓眼下的形式,酸枣会盟在即,张让和小包子陈留王的性命都攥在曹操和曹军的手中,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陈留王年岁还小,张让既然将他从雒阳带出,便要护他周全,绝不能以此开顽笑。
再者就是,张让也看得出来,曹操并非不想给张超营中士兵看病,也并非见死不救,而是张超无有诚意,因此曹操便教训他一番,张超肯定还会派人再来。
医师走出营帐之后,众人本想立刻散去,不过此时张绣麾下郎官贾诩便说话了。
贾诩拱手说:“主公,至于张超营中水土不服之士兵,文和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
曹操本都起身了,却听到贾诩的言辞,他深知贾诩与夏侯惇“秉烛讲书”的亲厚关系,因此对贾诩还是十分信任的,便笑着说:“文和先生有良策,那但说无妨。”
张绣眼看着贾诩为曹操出谋划策,不由眼神有些灰暗。
贾诩得到了应允,便站起来,恭敬的行礼,之后才说:“文和有一老友,曾是同窗,昔日里在太学,此人小有名气,而且家世显赫,乃是太原太守臧旻之子,名唤臧洪。”
臧洪……
张让一听,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贾诩。
臧洪可是个历史名人,张让略有耳闻。
臧洪此人出身名门,因为他的父亲,年少之时臧洪便小有名气,而且史书上记载,臧洪生得高大威猛,十分孔武有力,可谓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臧洪虽是个武将,但文采出众,并非一般的粗汉,二十岁举孝廉,后来因为官场不顺辞官回家,回到了广陵境内。
如此一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