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让?”
待曹操看清来人,不由得一怔。
张让从曹操的营帐深处走出来, 平静的目光, 与他“狂野”的打扮完全不相称,淡淡的盯着曹操。
曹操登时有一种血液逆流, 沸腾直上之感。
眼看着张让走过来, 曹操连忙“嗤!”的收鞘, 向后退了一步。
张让又往前走了一步, 曹操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 眼神乱晃, 声音沙哑粗粝,连忙说:“等等,且慢, 你站在那里……”
张让有些奇怪, 说:“等什么?”
他这句话说的本十分正直, 但曹操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正直, 大半夜的, 张让这般打扮出现在自己的营帐中, 曹操的心思本就不单纯,前不久才被张让拒绝过一次,如今看到这样的张让,他的心情能正直么?
曹操又听张让如此说话,这口吻, 配合着十分不真切的昏暗光线, 登时仿佛魅惑之术一样, 让曹操心跳紊乱,额角竟一下子冒出不少热汗。
张让见曹操总归是向后躲,十分不解,又往前走了两步,说:“曹校尉……”
他的话才说到此处,曹操又跟着向后退了两步,当即“咚!”一声,竟一下子撞到了案几,跌在了席子上。
曹操一愣,连带着张让也愣住了。
曹操顿时觉得丢脸,连忙说:“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张让十分正直的说:“让是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
曹操登时有些头疼,为何最近听到这个词汇,只觉非常奇怪?
上次是夏侯惇,这次换成了张让,还是这般旖旎光景,这令曹操如何吃得消?
曹操连忙抬起手来,阻止张让再往前走,说:“等等!有话好好说,你别走过来了,你要是再走过来……我怕你明天肯定会哭鼻子。”
张让越听越是不明白,说:“曹校尉,让为何会哭鼻子?”
自从张让缺失感情之后,就从来没有伤心过,早就忘却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曹操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感觉脑袋已经炸了,他绝不能和张让对视,只要一对视,心跳就飙升,感觉心坎里装的都不是毛兔子,而是一只老虎,在不停的咆哮!
“曹校尉……”
张让看着曹操,突然说:“你又流鼻血了。”
曹操一愣,随即抬起手来赶紧一抹,果然是鼻血,怪不得方才鼻子痒痒的,使劲蹭了两把,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的脸面全都丢光了。
曹操赶紧从席子上撑手翻身而起,匆忙的说:“好好,我原谅你了,全原谅你了,你说什么都依你!”
他说罢,逃命似的转身便跑,“哐啷!”一声大力掀开帐帘子,飞身窜了出去,一下消失了踪影。
张让看着曹操“丢盔卸甲”逃难的背影,虽然有些许的不解,但是听曹操说原谅自己,便松了口气,还自言自语的说:“负荆请罪这个办法当真好用的,看来曹校尉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于是曹营中后半夜,众人总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哐哐哐”的砍柴之声,还有“簌簌簌沙沙沙”的走动声。
巡逻的士兵赶紧前来查看情况,结果就发现他们曹营的主公,正勤勤恳恳的劈柴,还背着粮包,大半夜负重跑步,不知是什么情况……
张让负荆请罪非常顺利的成功,自那之后,曹操再也不敢对张让“哼”一声,因为哼过之后后果很严重,还不是曹操自个儿大半夜出去“闹鬼”,又是劈柴,又是跑步的。
酸枣会盟将近,除了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渤海太守袁绍,并着济北相鲍信诸人已经达到酸枣之外,陆陆续续还来了许多人。
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还有袁绍族中两位鼎力相助的弟弟,后将军袁术与山阳太守袁遗也陆续抵达了酸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