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处理政务,待会用晚膳时候过来陪你去看莲花。”四阿哥说完这句话后几乎就是落荒而逃,一路走回了书房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玉扳指,越是想心下越是不安。
时间一日长过一日,叶南鸢成日在屋子里待着,自然是待不住。如今连这香囊都绣好了,更是没什么理由去阻止她了。
她要出去,他拦也拦不住。
而且说,越是拦厉害,就越是惹叶南鸢起疑。
深吸一口气,四阿哥无力靠在身后椅子上,捏紧了自己眉心。
“爷。”苏培盛自然是知晓这几日爷愁什么,走上前去捏着四阿哥肩膀,道:“爷不如直接就跟叶格格说了,依照奴才瞧叶格格如今变得懂事又听话,应该是会理解。”
听到这,四阿哥捏着眉心笑一声。
懂事又听话?
如今叶南鸢确是这样,可那正是因为她以为两人共同经历了生死,她喜欢他,心中有他这才是会这样懂事又听话。
可除了他之外,没人知晓叶南鸢另一个性子。
任性,固执,却也偏执,眼睛里面是容不下沙子。
如今这一切,是在两人都相互安好前提下,中毒之后她明显比平日依赖他许多,任性了许多,正是因为经历了生死,失而复得所以才会越发黏他。
这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所以有些话就越发说不出口。
“再等等吧。”四阿哥深吸一口气,摇了摇脑袋低头看着手中折子。这几日政务不多,但堆了许久公务还是需要处理。
晚膳之前,他还答应了叶南鸢要陪她去看莲花。
一来一回,又是一个时辰,公务堆太多,得先处理一些才是。
苏培盛看着自家爷这模样,深深叹了口气,爷这明显就是自欺欺人,越是害怕越是不敢说,可这纸哪里有瞒住火一天?
叶格格如今这身子好了,早晚有一日自己发现了,岂非更是难以收场?张了张嘴,但苏培盛瞧了瞧爷那一脸认真模样,到底还是不敢开口了。
苏培盛缩着身子在那儿候着,却是不知道自己一语中。
到了快晚膳时候,天色暗沉下来,那烈日带着逼人热气渐渐消退了,连树枝上蝉鸣声儿都小了许多。
夏日犯困,苏培盛半边身子靠在身后书架上,低垂着脑袋像是在打瞌睡。
忽而,门口一阵急忙局促声响:“爷……爷……贝勒爷?”惊苏培盛立马睁开眼睛,连忙直起身儿。
头上帽子掉在地上,砸了他靴面上,痛他瞬间就清醒了。
“怎么回事?”四阿哥执着毛笔,头也不抬:“毛毛躁躁,半点都没有规矩。”苏培盛也吓得一激灵,捡起地上帽子立马就下去。
刚要呵斥那小太监一声儿,就见那小太监跌跌跌撞撞跑上前来。
“爷……”小太监一膝盖跪在地上,说话都不利索了:“爷,叶格格出去了。”
书案边,四阿哥一瞬间抬起头来,面沉如水般吓人:“怎么回事?”他猛然从椅子上起身,手中毛笔掉在桌面上也不管不顾。
苏培盛瞧见贝勒爷脸色都吓白了,赶紧问道:“不是让你们看着么?人怎么出去了?”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双腿都是哆嗦着:“叶……叶格格刚说要去看莲花,说跟爷约好了要去后花园见,奴才们不敢拦,只好眼睁睁看着叶格格带着丫鬟出去了。”
“蠢货。”四阿哥气往下走,经过那小太监时候还咬牙踹了一脚:“当真儿是没半点脑子。”
那一脚用了大半成力。
小太监一脚被踹飞出去好几米,最后身子撞在墙壁上才堪堪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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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火急火燎往后花园走,一路上都是板着脸,抿着唇,半句话都不说。
大热天,哪怕如今是下午,冲出去还是热人一头汗。苏培盛站在